那里右小山拿不定主意,左小山道:“大哥,让裴兄弟用那什么玉瓜吧,这丫头如今在咱们手上,若是裴兄弟用了药有什么闪失,再找她算账不迟。”
夕照不禁为柳惜见担忧起来,柳惜见笑道:“想不到左大侠还有这见识!”
左小山觑着她道:“自然有!”说罢,又复低头与右小山道:“大哥,真要让裴兄弟等死吗?”
右小山抬眸注定柳惜见,道:“柳姑娘,你那药若治不好我裴兄弟,可要怎么办?”
柳惜见道:“方才左大侠不是说了吗,过了寻我算账啊。”
右小山踌躇片时,终说道:“好,柳姑娘,烦你给我裴兄弟用那药。”
柳惜见轻轻颔首,道:“右大侠,治不好你们寻我的不是,那若我这药把裴前辈治好了呢?”
右小山心想:“她多半要我放了她,那也没什么。”遂答道:“姑娘想要什么,开口便是。”
柳惜见道:“我要右大侠那只雪玉灵蜥,是那只蜥王。”
右小山大愕,全没想到柳惜见会与自己讨要那宝贝。
见他不答,柳惜见又道:“如何,右大侠答应是不答应。”
右小山道:“好,便是我那蜥王如今不在身边,但只要你的药治得好我裴兄弟,等蜥王送来,我定会给你。”
左小山跟着道:“真治得好,到时我那些灵蜥也都给你!”
柳惜见道:“好,这可是你们说的。”
右小山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当下,柳惜见将那冰玉瓜从怀中取出,寻来一只碗,将那冰玉瓜捣碎成汁,与夕照、黎藏襄合力喂给裴一吃下。
杨旭带了人去四面查过,回来说不见有何异样,但见柳惜见、黎藏襄等给师父喂什么东西,一问左小山,忙道:“还不知有没有用呢,怎能胡吃!”
左小山嫌他吵,把他赶了出去与卓成一同值守。杨旭信不过柳惜见,又怨黎藏襄便这么给师父吃了不清不楚的药,临去时不住回望他二人。
那冰玉瓜喂完,各人便静坐在屋中,谁也无心言语。时候长了,柳惜见却是越等越忧,才渐渐有了惧意,只怕真用错药害死了人。不知为何,方才左小山放下话,若冰玉瓜治不好裴一他们也不会轻饶过柳惜见,那时柳惜见并无什么顾虑,更无骇意,她也从未想过让自己陷入这等险境,最多强与众人相抗逃了便是。但自裴一服了药后,柳惜见便不安起来,一时忧一时悔,更怕害了裴一。
再过一时,右小山已能动弹,他知能恢复到这地步,已是无险,但终究受了不小的内伤,精神气力大损,便叫店家拿了一张小榻来,躺卧在裴一房中。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各人都是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听得“哇”地一声,众人齐醒,都往床上看去,只见裴一脸上全是黑血。
黎藏襄大叫道:“师父!”
左小山一跃而起,窜到床前,连呼了两声“裴兄弟”,不见应答,回身对柳惜见怒目而视,叱道:“柳惜见,你……你做的好事!”这两日来,裴一虽昏迷不醒,却未再吐血,但用了那药后,反呕出血来,左小山只觉裴一伤势更糟,便忍不住要骂柳惜见。
柳惜见见了裴一情形,心一沉,满怀的悔恨,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夕照含泪奔到床边,拿袖子去给裴一擦脸。
此刻,屋中倒只右小山一人冷静,他早想过这结果,是以比别的人都要坦然。见左小山又冲上前,一把将柳惜见推倒,右小山喝道:“够了二弟,你我也有不是!”
话音刚落,忽听得卓成在外头道:“琼楼阁的人来了,都起来!”话到一半,已有兵刃相交的“铿铿锵锵”之声。
各人一惊,齐转头看向门那里,只柳惜见一人呆坐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