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是,在下唐突了。”
司马弥拒答,偷眼去看柳惜见神色,见“他”神色如常,心中倒有些过意不去,原本胸中尚有许多疑问,这时却无颜再问了。
屋中一时静下,黄溪隔得一阵,又问柳惜见道:“李公子,你的功夫全是随你师父学的吗?”
柳惜见道:“是。”
黄溪又道:“莫非家师还与谭轲让谭前辈是同门,不然怎会使谭家的‘补天手’呢。”
那日柳惜见救司马磬时,无意中使出“补天手”,那“补天手”是谭家武功的路数,司马磬一直疑心柳惜见与谭家有瓜葛,遂也将此事说与黄溪等知晓了,方才说到谭家三兄妹时,黄溪看柳惜见也只是草草揭过,只觉柳惜见是为了隐藏谭家兄妹的消息不多提,心里却更疑心他与谭家关系匪浅,是以这时出言相问。
柳惜见听了黄溪问话,笑道:“‘补天手’是谭家的吗?我怎地不知。”
黄溪一怔,道:“补天手是谭轲让谭前辈的绝学之一,此是人所共知。”
柳惜见道:“那谭老前辈的武功师承何人,这补天手谭老前辈是从何人那里学的?谭老前辈的师父又是与谁学的补天手呢?”
黄溪被问住,他思索半晌,问道:“莫非李公子与谭老前辈,乃是同门同源。”
柳惜见道:“此是我门中秘辛,师父曾说,不得对外人言,黄前辈见谅。”她原也不知祖父的一身武功源自何人,若是从前,她绝不敢说这一贬否祖父的话,只是如今知道祖父有廉孤飞那样的一位师兄,那祖父的师父也定是个十分了不得的人物,祖父和廉孤飞的武功是他们师父所授,并非独创,那祖父传下的武功,自也说不上是谭家的了,是以敢说这话。
黄溪被柳惜见一句话噎住,想起适才司马弥也拒答柳惜见所问,此刻自己遭拒,一时想起“报应”两字,不由得苦笑,道:“既是公子门中的秘事,那黄某也不便多问了。”
柳惜见道:“多谢体谅。”
几人这才说别的事,不多时,白青跑了进来,道:“我师父回来了,道长也来了。”柳惜见往门外一望,果然见一高一矮两人齐从门外跨进来,那高个的身着灰色道袍,头发挽做混元髻,身形清瘦板正,下颌留着丛长须,五十来岁的年纪,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清朗之气,不消多猜也知那便是浮云道长。那矮个微微胖,圆脸塌鼻,一双眼睛尤其清亮,一路行来不徐不急,很见稳妥。
司马弥见二人进来,过来与浮云道长行礼,口称“师父”,再与那矮个行礼,道:“利大叔。”
柳惜见多看了那矮个几眼,心道:“真是利风规。”
利风规此时只顾着与司马弥说话,一时却没见到柳惜见,直到他问到‘你说杜鹃没了,是何意?’司马弥方牵了他到柳惜见跟前,才欲向他引见柳惜见,他却看着柳惜见先道:“呀,好俊俏一位公子呀。”
司马弥想要插口,利风规又道:“阿弥,这公子可比你俊多了。”
司马弥一旁点头,还欲开口说话,利风规仍是抢先道:“哼,浮云,你瞧瞧你师妹,好看的人他便肯放进来,要是相貌差点,她就要打断人家的腿,这可真是……”
说到这儿,外头忽传来一女子的声音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