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柒静如此便向柳惜见讨人,她也是没想到。只是张相是紫金山的仇人,却也是万古山主的仇敌,师父已追寻多年,好不容易擒住了他,这时候怎肯给了别人,当下说道:“前辈见谅,张相与万古山主仇深似海,何况我明师兄身中化血散之毒,多年不得化解,此事还需着落在张相身上,此人我要带回去给师父发落。”
卿柒静本也料到会是如此,倒无什么不快,说道:“是了。”
司马宁抢着说道:“你也是,人本就是柳姑娘逮到的,倒好意思和人家去要。”
柳惜见知司马宁在为卿柒静解围,微微一笑,卿柒静道:“本是不该和柳姑娘要人的,只是敖师弟受了这么多苦,我心里气,便想亲自惩处张相。”
柳惜见微一沉吟,道:“卿大侠,那张相和敖大侠是有什么恩怨么,他怎地要那样折磨敖大侠。”其实她当初在幽冥谷已问过青松,那言语间听来,张相恨的似乎是卿柒静而非敖天龙,但卿柒静位尊权重,她不敢直接问张相与卿柒静有何恩怨,便借着敖天龙问了出来。
司马宁道:“难道敖师弟没和你们说过紫金山和张相的恩怨么?”
柳惜见道:“咱们倒是也想问,只是在钦州那段日子,敖大侠郁郁不乐,咱们不敢再提张相,怕惹他难受。”
卿柒静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与张相结怨的并非师弟,而是我,师弟此番,也是代我受过罢了。”他说着,手握成拳,在桌上敲了一下,面上沉痛至极,柳惜见虽想再问得明白几分,却也不敢了。
静了一阵,卿柒静道:“少侠,你明师兄所中那化血散的毒,至今未解么?”
柳惜见想起当日张相所说,明千霜不过只余四年的寿限,心中黯然,道:“是。”
司马宁道:“张相既在你手里,翘开他嘴巴问怎么解毒便是了。”说罢,才想起以这女孩的手段,想必是已问过了,只中间怕有什么难处阻碍,言念及此,不再多说。
柳惜见道:“问过了,只是张相说师兄身上的毒拖得太久,没法子根除。我把他带回去,也是想请宫师叔从他那里问明那毒药的药性,好再参详那毒的解法。”
司马宁点点头,卿柒静道:“我不知还有这番缘由,少侠莫怪我莽撞同你要人。”
柳惜见道:“前辈言重了。”
正说着,细月同奶娘一人牵了一个孩子从外进来,柳惜见看去,那女孩儿约摸七八岁的年纪,那男孩瞧着五六岁左右。
司马宁走去牵了两个孩子过来,柳惜见一个恍惚,想起幼时母亲也是这样一手牵着弟弟,一手牵着自己,哥哥便跑在前头,一时鼻头泛酸。
卿柒静站起身来,瞧夫人要做什么,只见司马宁牵着两个孩子到柳惜见面前,柳惜见也连忙站起,望着两个孩子笑。
司马宁道:“柳姑娘,这是我的两个小孩。”一面说一面放了手,摸摸那女孩的头,道:“这是姐姐,卿道薇。”又摸了摸那男孩的头,道:“这是弟弟,卿光照。”
柳惜见瞧着两个孩子,微微颔首,司马宁俯身与两个孩子说道:“薇儿,小照,这是万古山主的柳姐姐。”
卿道薇、卿光照极是懂礼,抱拳道:“见过柳姐姐。”
柳惜见看他们既是照江湖规矩行礼,也抱拳还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