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天下道:“那昨晚在天秀山装神弄鬼的,多半便是柳惜见?”
朱懿细细回思昨夜之事,总觉柳惜见没有那样大能耐,说道:“可昨儿的声音有男有女,柳惜见一人,怕是不能够装那么多鬼。”
娄天下摇头道:“不,师妹,昨儿引我离开那人,她一会儿能用女子声音说话,一会儿能用男子声音说话,只他一个人便能如此,在坟窟那里的各样怪声,她定也能弄出来。”
白翼插口道:“可那人是柳惜见吗?”
娄天下道:“若是柳惜见把竺守忠他们带到了药王庙去的,那在天秀山搞鬼吓唬咱们的,该当是她。”
朱懿道:“一人能变做许多声音,这……这也真是奇闻。”
廉孤飞笑道:“那有何奇,市井之中,便有能仿拟各色人等声音的卖艺人,这样的杂艺,有的把它叫做口技,有的叫做隔壁戏。”说着,他遥遥回想当年所闻隔壁戏的情形,陡然间想起谈止来,心内感喟,悠悠说道:“我也许多年没见过了?”
廉群玉灵思一现,说道:“娄大哥,咱们的酒楼里,也能叫人来演这‘隔壁戏’呀。”
娄天下道:“这倒是,不过那也要先找到了会这技艺的奇人。”
朱懿道:“还上哪里找去,眼下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娄天下忙问道:“哪里有。”
白翼道:“是啊,我也去见识见识这隔壁戏。”
朱懿笑道:“你想见识,只怕人家未必肯说演给你瞧呢!”
朱婆婆道:“咱们想瞧,我看谁敢不演!”
廉群玉抱臂笑道:“师妹说的那现成人,是柳惜见吧。”
娄天下、白翼恍然大悟,朱懿道:“你们既说是柳惜见也会这技艺,那她自然是能演这隔壁戏的。”
白翼道:“她定不肯。”
廉孤飞沉了脸道:“再打岔,我把你们骨头拆了。”
各人面色一凛,无再敢言语者,廉孤飞双目一一扫过各人面上,良久,才又命朱婆婆和娄天下禀报朱家庄近来的事务。
朱婆婆事无巨细,一一向廉孤飞陈明,廉孤飞又将些处置不妥的重做了布置,这一商议,便是半日。日暮之时,事还未断干净,但众人都饿了,廉群玉便让人整置饭肴,边吃边议。才将饭摆上来时,外头有人急喘喘来向门外的护卫道:“大哥,有急事要向老主人禀报,烦你进里面通报一声。”
廉孤飞等在里面已听见,娄天下道:“不知又有什么急事。”话才说完,外边的护卫便问道:“何事通报?”
那要禀事的人道:“卿柒静他们……他们逃了!”
廉孤飞那一干人大惊,朱婆婆最先起身朝外去,一面疾行一面问道:“你说什么?如何逃的!”言语间是又怒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