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守忠回想起昨日被围在魏家冢上的情形,又想师父家好几座坟墓被毁,心中愁叹,道:“那娄天下,在这一带为恶已久了么?”
敖天龙回思前事,道:“从前我记得他是在靖州的,这两年我也不在,可也不知他如何便到了袁州了?”
司马宁道:“两年多前有个叫胡兴的打了娄天下手底下的几个亲信,那娄天下为了复仇,便派了许多人和胡兴为难。要说这胡兴,虽是草莽出生,但急公好义,行了许多义事,识得的人也不少,这当中,便有柳姑娘你的那位明师兄。”说着,送目向柳惜见瞧去。
柳惜见颔首道:“是,蒙明师兄引见,我也曾见过那胡大哥一面。”
竺守忠沉吟道:“夫人说的可是那干盗墓营生的胡兴吗?”
司马宁道:“不错,是他。”
竺守忠捋须说道:“那人是个义士,四年前克州发大水,淹了大半座城,他和他两个兄弟便在没受灾的地方搭了好些粥棚接济灾民。我记得,那回有个贪官吞了赈灾的银子,也是胡兴领了人把那贪官杀了,抢回银子来救灾的。”
敖天龙道:“粟晴、中瀛,你们日后出入江湖,便要这般行侠仗义。”
粟晴、鹿中瀛二人齐声道:“是。”
司马宁看无人再打岔,接着说道:“两年多前,胡兴被娄天下追杀,胡兴那些好友得了消息后,赶来相救,他们与娄天下相约比试,比试前,两方便商议定了,若是娄天下赢了,那胡兴一方的人任他处置,若是娄天下输了,那他从此退出靖州,日后更不得与胡兴为难。听说,当日为此事出力最多的,还是柳姑娘你那位明师兄呢。”
柳惜见点头不语,暗道:“他为胡大哥出力的可不止这一件。”正想着,听敖天龙道:“这么说,那娄天下和胡兴他们比试,是输了。”
司马宁道:“不错,从那后,娄天下便把他的势力撤出靖州,布到袁州来。”
竺守忠听罢,思量道:“这样恶霸,放钱收利,不知害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卿大侠你们夫妇好歹是这一带的名侠之后,怎能坐视不管,便是不能亲自动手,邀了几个江湖朋友来铲恶除奸那也是法子呀,怎便能眼睁睁瞧着他们害那些百姓。”愈想心下愈愤,心中只道:“待我查明了他们所作所为,可不管他什么来头,便是要除了才对得住受他祸害那些人!”
各人瞧他面色凝重,都不知他有何心事,敖天龙道:“竺大侠,可是有何难事?”
竺守忠回过神来,道:“难事没有。”
柳惜见已将敖天龙护送回紫金山,虽说这最后一程并非自己亲力亲为,但也丝毫没再让他受苦难损伤,总算不负于人,她心中尚记挂着明千霜的伤病一事,又想早日了事回万古山庄,当下便想与司马宁等作辞。但话未出口,外间便匆匆进来一人,道:“夫人,出了事了。”
司马宁看那人是府上管家温畴,见他神色慌忙,问道:“何事?”
温畴瞧了众客一眼,方道:“是山主,在朱家庄那边被困住了!”
司马宁脸色微变,敖天龙又问道:“师兄怎么会被困住的?以他的武功,那里怎会有人是他的对手?”说着,眼中神光动转,又道:“除非是……除非是……”各人皆等他说得明白,他却又打住了不说,只面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