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朱婆婆抬左掌向着卿柒静胸膛打来,卿柒静一手抓了大徒弟,一手抱了二徒弟。一时分不出手,便只能踢足迎上朱婆婆左掌。
两人各在招式中运上内力,一接招便都往后退了数步,只是那朱婆婆手中有长兵刃,当即又挥长绸向方若铭打来,卿柒静落在人阵之中,左右俱都是人,没有闪躲之地,便只能运起护体真气,转身挡在方若铭之前,替弟子方若铭挡下朱婆婆打来的那一绸子,这便受了伤。
朱婆婆却也是被卿柒静踢的那一脚震伤,又兼年老,这一伤便无了耐力,匆匆带了自己人马回撤。
卿柒静伤势不重,但也需静坐调息,便就地盘膝坐下,调稳内息,但一时只顾自己,忘了吩咐众人追朱婆婆一行去,好打听柳惜见下落。
竺守义虽想起来此节,但一来以为卿柒静伤得重,只得以他为首要,不好催他去寻柳惜,便先让他运功自治。二来彼时竺守义身边人俱是紫金山弟子,他不敢无礼调遣,只得自个儿骑了马去追朱婆婆一行,但因力战已久,追到朱婆婆等后敌不过朱婆婆手下人,反受了伤,晕倒坠马。且喜那两个伤了他的人蠢笨,没擒了他去领功,反是为了赶上前头人急急便走了。竺守义后来被紫金山弟子寻回,倒是平安。
卿柒静调息好后,因不知柳惜见被抓之事是否属实,便与手下的能人樊鸿商议了一番,决意先回紫金山,若柳惜见天明后仍是没到紫金山去,再赶往朱家庄救人。
商议定了,卿柒静便率了门人回山,他与敖天龙秉烛夜谈,方知敖天龙这两年的苦楚,一时又气又恨,又悲又哀,折腾到天明,就是不见柳惜见上山,众人当真以为柳惜见出事,卿柒静便领了二十几人赶去朱家庄。临走时见王怀岚,卿柒静气他昨夜毛躁,险些拖累方若铭,为叫他长教训,便没带了他去,罚他在家守三日的大门,罚了王怀岚后,卿柒静等才赶往朱家庄。柳惜见却是在他们走了两个时辰后方到的。
各事说的明白,司马宁引了柳惜见到客房,遣了一名叫细月的小丫头招呼柳惜见,她自个儿倒是不见了影。
原来司马宁想夫君走了已久,怕已到了朱家庄,又怕朱婆婆设下毒计等着,到时夫君应付不来,觉只让王怀岚一人去报信未免不足,这会儿便私底下回去调派人手,好接应去朱家庄的人。更是吩咐各人,若是卿柒静等真遇了难事,即刻相救。
待把大事交派明白,司马宁方回去招呼柳惜见。到得柳惜见房中,只见她已沐浴换上女装,见她模样,司马宁看得怔了一阵,这样一看,又便觉柳惜见像极了自己曾见过的一人,一时惊诧,一时欲哭,半日不改。
柳惜见不知司马宁为何这样瞧着自己,倒是惴惴不安,还是细月觉出夫人不对,叫了她回神来。司马宁也觉失礼,强自镇定,想起上回在胶州见她,她也是男装打扮,说道:“你多好一个女孩儿,怎么老穿男人的衣裳呢?”
柳惜见道:“没法子,男子在外头总比女子好料理事务。”
司马宁这才记起她一个女孩家护送敖天龙一个大男人回来,若不改装,只怕会惹人误会,点了点头,以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