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道:“之前师父用来试药的人不是逃了一个嘛,那人是雪龙教的,雪龙教是西域最大的门派,那弟子回去后,养好了身子,便带了雪龙教的杀过来报仇。他们是在师姐回到西域的第四天来的,那时师姐他们正在制药,见有人打来,师父上前去应付,但来的人里有个叫邢玉健的,武功很厉害,师父打不过,只得带了师兄师姐逃。”
他说到这儿,青松忽然想起来,那日在密室中师父也打不过柳惜见,暗想:“从前总觉师父像天神一般厉害,可那日看他还不是柳姑娘的对手,难道师父的武功放到江湖上并算不得出众。”
他念头未绝,便听白鹤道:“师父用毒药杀了好些雪龙教弟子,便领了师兄师姐往西南逃来。路上,师姐有两次故意扔了崔师兄,便是想要让他离了师父独个儿逃走。但有一回崔师兄不知情,自个儿又走了回去,寻到师父和师姐。有一回,是师父发觉崔师兄走落了,去把他带了跟来。崔师兄是后来师姐同他说起这事,他才知道的。可是,已经硬生生错过了逃跑的大好时机。”
青松也深感可惜,不住叹气。
白鹤道:“自那两回后,师父把师姐和师兄看得甚紧,几乎是寸步不离,路上便再无了逃跑的机会。后来到了西南金子山下的密林之中,见雪龙教的人没有追来,他们便在那里安了身。因一应钱财物事都留在了西域,那时初到西南,师父毒杀了当地的一户土司,抢了他们家财,这才重新建了房子。这段时日中,师姐也在帮师兄寻时机逃跑,可是师父看得他们太紧,一点空子也没寻着。”
青松道:“师父心思缜密,想在他手下寻漏洞,那真是很难。”
白鹤称是,又道:“一切东西置好后,师父便又重新制药试药,他们又做起从前的事来。师姐也暗暗筹谋为曹师兄报仇的事。崔师兄本想从旁相助,可师姐拒绝了。”
青松道:“这是为何?”
白鹤道:“师姐说,师父为人精明,她报仇未必便成,到时事情若败,还会连累了崔师兄,她便让崔师兄装作不知,若是事情得成,那崔师兄走便是,若是事未成,那崔师兄仍可装作无事,照样顺着师父,等往后得了时机,再逃走。”
青松暗想,自己自被张相带了回来,从不敢想这些反抗的计策,只一味屈服于师父的淫威,可师姐一个小小女子,为逃离为复仇,做了这许多事,令人可敬可佩,当下只觉自愧弗如。
柳、明二人在屋外听着,也甚为敬服这女子,各为其哀。
白鹤道:“在西南住到半年之时,有一日,师父让师姐到外头抓人回来试药,他自个儿便带了崔师兄在家中炼制丹药。过了半日,师姐抓了两个女人回来。师父见了,点点头,便让师姐给那两个女人喂药。师姐答应一声,去把药拿来,要走近那两个女人的身时,忽然跌倒在地下,手上的药全洒了。”
青松急问道:“师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