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明千霜听他们说到什么“乔师叔的遗体”,都是一怔,一人想着:“难道乔银山也死了?”一人想:“他们说的乔师叔可是不是乔银山呢?”
桌上,那项师叔道:“是你江师伯他们定的,这事咱们也做不得主,要是日后你乔师叔他们家人来说,那时再商议吧。”过得一时,他又道:“吃了饭早点睡去吧,明儿早起赶路。”林、尤、柯三人各应了一声,便自吃饭,却没再多说话。过得一时,姓项那人先吃好了,道:“我上外头买点东西去,你们慢吃。”说罢走出店门。那姓柯的三人见他出去,复又说起话来。
姓柯的最先说道:“要我说,乔师叔遗体直接送他家里去便是了,怎么还拉回徽州去?”
姓尤那人道:“师尊们这样行事,必有他们的道理。”
姓柯的白了他一眼,道:“净说废话!”又道:“那我问你,是什么道理?”
姓尤的没答话,姓柯的道:“魂归故里,谁不想,乔师叔遗体便是该送回宾州。”他送了两口饭到嘴里,又道:“你们说江师伯怎么理事的,怎么不让咱们把乔师叔送回他家乡去,还不许咱们把乔师叔的事说出去。”
姓尤那人颇不耐烦,放下筷来,道:“那日简繁灯和江山回来报讯,他们是直接到了江师伯跟前说的,正好是我和姚师弟在外门值守,我听见了他们说话。”
姓柯的和姓林的都是坐直了身子,姓柯的道:“那你定知道内情了,你怎地不早同咱们说?”
姓尤的道:“唉,事后江师伯特意出来,让咱们不要走漏风声。”
姓柯的嚷道:“那你这会儿怎么肯说出来了?”
姓尤那人道:“还不是你为这事整日里跟我吹胡子瞪眼,便好像我是你仇人一样。那乔师叔要运回哪里,不是咱们说了算的,你老跟我埋怨,方才还同项师叔说了,怎样,不照样讨个没趣。柯师兄呀,乔师叔这事不归咱们管,上头要咱们干嘛咱们便干嘛去,少指手画脚的,现如今门中不比从前了,搞不好便要自己斗起来,你这脾气要收收,别动不动就跟人急,到时只怕要被人做筏子,惹火上身的。”
柳惜见、明千霜见那姓柯的低了头,半晌后他才又说:“那你听见他们说乔师叔的事,到底怎样?”
姓尤的那人放下竹筷,道:“简樊灯他们说,乔师叔……这里……”说着,用手拍了拍头顶,接着道:“碎了一片。”
姓柯那人拍桌道:“姓柳那几个狗贼,恁地歹毒!”
柳惜见知这又是在骂自己,暗道:“我可没杀过一个姓乔的。”
姓尤那人晃了两下手,道:“叫你小点声。”说着,又向柳惜见他们那桌看去,见柳惜见、明千霜只是埋头吃饭,放了心,这才低声道:“可是,乔师叔溺水前,柳惜见他们已走了,在河里,最后同他一起的,是查琉匪。三日后,王宵云、简繁灯他们在河里寻到乔师叔尸身时,这才见乔师叔头骨碎了”
柳惜见、明千霜互瞧了一眼,两人都是面带惊诧。
姓林的道:“这么说,乔师叔不是柳惜见他们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