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和尚对望一眼,一人道:“原来两位施主都已知道了,只是方丈下令外人不得在寺中停留,咱们也不敢便让你们留下。”
柳惜见还欲再说,明千霜忽拉过她手,携了她往前去了。那两个和尚但见眼前虚影一晃,两个少年男女登时便离了自己数丈,两人大惊,奔上前去欲挡下柳惜见、明千霜。但柳、明两人所使的是上乘轻功,他二人如何追得上,只一个劲儿在后头叫喊。
明千霜方才拉过柳惜见手,这时便握住了她手不放。柳惜见手被他紧紧握住,不禁慌乱,道:“师兄,你放我自个儿走。”
明千霜闻言,面上一热,松开她手,柳惜见红着脸走往前,明千霜更觉落寞,望着柳惜见背影,慢慢跟上。他二人赶去化通的住舍,那却不见人。幸得不久后,一宏便进来,他一见了柳、明两人,也吓了一跳,问道:“两位施主怎么会在这?”
明千霜道:“我们听说化通大师遇难,赶来见他一面。”
一宏口颂“阿弥陀佛”,双目含泪说道:“师父这两日总提起你们,一怕明居士病痛难治,一怕柳姑娘远行不利,念得久了自然生情,只怕他走时不得你们相送不安心,两位居士请随我来吧。”
柳惜见听了一宏这话,又思及方才化通的祝福之言,心里越发难受。一宏入内室抱了一床灰色的薄被,道:“咱们去吧。”
柳、明二人随在一宏身后,几人过了僧房,打直道至了舍利塔旁的一座小屋外。此刻那地儿已被层层僧人围住,拥挤不开。一宏带了柳惜见、明千霜两人过来,便有人道:“怎么还让生人进来?”
一宏道:“这是师父近来放心不下的两位小友,因想着师父挂念,为免他走的不安,这才请了他二人来。”正说着,一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和尚从屋中出来,白眉白须,容颜和蔼。
柳惜见一见,忙同明千霜道:“这是方丈,化真大师。”
柳惜见初带明千霜入寺时,化真也来瞧过明千霜,只是那时明千霜昏迷不醒,外事不知,是以不认得化真。这时柳惜见说起,化真又正过来,明千霜便和柳惜见一同给化真行礼。
化真道:“两位少侠不必多礼。”
柳惜见道:“才闻得化通大师遇难,我与师兄特赶来相送。”
化真口中念了两句佛号,道:“多谢,二位请进。”
柳惜见、明千霜互望一眼,跟着化真一同进屋。那屋中左右两边设有几张桌椅,正中有一沉香木台,化通如今便躺在那木台上。
明千霜、柳惜见走近木台,见得化通闭目躺在台上,双眉微皱,嘴角边沾着血迹,胸前僧袍尽被血染了一大片。
明千霜一见之下,胸中一股闷气似要炸开来,万念忽起,一时觉全身大热,血气上行,“哇”一声,吐出两大口鲜血。
柳惜见脸色大变,急呼了声“明师兄”,伸手扶住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