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季的道:“小弟自然是同两位师兄一起了。”
柳惜见思想片刻,终于记起这姓季的人来,这人名叫季青笠,他与柳惜见的叔父谭深交好,柳惜见还记得这姓季的常到自己家里蹭饭,这时她虽已与金家为敌,但认出一曾和自家交好的人,还是忍不住想道:“原来是你。”
柳惜见看乔银山引着金、季二人往西边去了,她思索片刻,便远远地跟在他三人身后。一路上,几人也不言语。
便是这么一路寂寂,到了山顶的一颗歪脖松旁时,三人便止步不动。柳惜见藏身于一枯草丛后,眼望前面三个人影。山风自后吹来,隐隐可见松下金起陆三人衣袂飘飞。
乔银山极少见金起陆失魂落意之态,过了半晌,有意寻些话来说,想了一想,说道:“掌门,待拿住明千霜,要如何布置,才能让常泽讨不了好呢?”
金起陆淡淡道:“讨不了好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死在胶州。”
柳惜见大惊,暗道:“你算盘打得倒是精。”
金起陆实为吕山之死而感黯然,思念及吕山,不免又想到古镇康、赵贤安、罗松云几个师兄弟,更是心酸,便连话也不想说了,与方才同众弟子在屋中传话全是两副精神。
乔银山看金起陆说了一句话又不再言语,正想问些别的事,他手却被季青笠轻轻拉了一下,侧头去看季青笠时,只见他摇了摇手,乔银山也只好忍住了话不说,。
金起陆瞧着眼前山影,脑中自想着:“这世间为何还有个万古山庄?”思及几十年来和万古山庄相争的一桩桩大事小事,越添惆怅。
几人话不说一句,柳惜见等得已有些不耐烦,过了小半个时辰,金起陆忽说道:“你们说,咱们金门年轻的弟子里,可能找得出像柳惜见、明千霜、常亦那样的人来。”
乔银山道:“掌门,咱们金门也是人才济济,这可不能妄自菲薄。”
金起陆叹了一气,乔银山道:“庄主,咱们同司马教主言商了多次一同对付万古山庄的事,司马教主明里暗里的推辞,为何这次便答应了呢。”
金起陆轻轻咳嗽几声,道:“季师弟,烦你去帮我拿件厚实些的衣裳来。”
季青笠答应着去了,乔银山知金起陆是有意支开季青笠,问道:“掌门,怎么不让季师弟听。”
金起陆道:“季师弟……唉,他的心到底和咱们有些不一样。”
乔银山微微一惊,急问道:“难道季师弟有什么异心?”
金起陆道:“那也不见得,就是,这事他不知道的好。”
乔银山越发不明白,金起陆阴恻恻道:“司马徽那个老狐狸,若不是踩着他尾巴,他还真不会答应同咱们联手呢。”
柳惜见听这话大有深意,直想听他说下去,可金起陆便是住口不说。
过不多时,乔银山道:“这么说,司马徽原意也不想帮咱们的?”
金起陆道:“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我用谭深的事激他,他还在那跟我饶舌呢。”
柳惜见听他言中谈及叔父,听来司马徽和叔父之间还有什么隐事,不由得越加上心,急欲得知下文,心中暗道:“你们给我快些说快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