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将金芙蓉、屠逢道丢掷河里,便纵马而去。她初时觉得意好笑,笑了片刻,却又想起金、屠二人身上穴道未解,怕他二人被淹死,一时心中又愧疚不安。不多时,离年中圣、荣雪遥已近,年中圣见她马行得迟缓,道:“飞琼,快些!”
柳惜见微微一愕,随即才想起自己方才向人报姓名时报的是“车飞琼”,这便明白年中圣是不想让自己身份给荣雪遥知道,应了声“嗯”,便驱马赶到他二人身侧。柳惜见道:“你们两个都受了伤,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伤口吧。”
荣雪遥道:“不了,百日门遣了很多人到清远镇来,咱们留在这很容易被他们寻到,我瞧,先回阜阳去。”
柳惜见道:“那离这也有八十多里路呢,你们两个身子吃得消吗?”
年中圣说道:“没事。”说罢,也不待柳惜见再言语,便策马前行,柳惜见无奈,只得跟在他二人身后。
几人驱马驰行,只过了两刻钟便出了清远镇。柳惜见一直担忧年中圣伤势,途中两次劝他二人停下歇息,年中圣、荣雪遥只说怕百日门的人追来,便是不停。柳惜见只得随行,天将明时,几人到了容县与禹州交界处的玉山,年中圣忽从马上坠下,柳惜见忙下马把他抱了去道旁,荣雪遥也下了马,趔趄着上来,问道:“怎么样?”
柳惜见不懂医道,便是想给他治也无从下手,回道:“我不通医理,不知他怎样。”
荣雪遥忙拉过年中圣手来,道:“我来。”说着便给他把脉。柳惜见一旁瞧着,过了半晌,荣雪遥道:“他受了内伤,又在马上颠簸了这样久,这会儿力弱支持不住了。”
柳惜见道:“那要怎样给他治?”
荣雪遥道:“倒没有性命之忧,就是要给他歇息够了。”言罢,心中只暗悔方才没给他查看伤势。
柳惜见看了看左右各处,道两旁都是密密的山林,听右手旁似有水流声,便指了右边道:“咱们进林子里去躲躲,让蓝伽邪歇会儿吧。”
荣雪遥答应了,当下柳惜见便抱了荣雪遥上马,荣雪遥道:“让我带他。”她意思是说她来带年中圣,可柳惜见怕她腿脚有伤不便,道:“你身上还有伤呢?”
荣雪遥道:“这点伤不碍事。”
柳惜见看这女子颇是固执,便抱了年中圣到她双臂臂弯之中,由她抱持。柳惜见则牵了两马入林,几人拐绕一阵,寻到一从山林深处流出的细流,几人便在那停了下来。柳惜见拴好了马,把自己包袱解下,给年中圣枕着,去取了水来,让年、荣二人喝了。
等了一阵,柳惜见道:“蓝伽邪的伤要怎么治?”
荣雪遥道:“由他自己慢慢恢复是最好的,他学的内功和我不一样,和你只怕更不一样,这时若硬以内力替他医治,倒于他有害。”她既这么说,柳惜见也不好再问,道:“那我给你包扎你身上伤口吧。”
荣雪遥道:“你有金创药吗?”
柳惜见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