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这是你们互通联络的信号吗?”
郎王寿点点头,听那声音是从西面传来,忙起身去,推开西窗窗格一看,见一点黄烟弹拖着长尾复又冲霄而起,那簇烟道升空炸响之际,底下又有一簇黄烟起来,合计是三发烟弹。
郎王寿神色严重,道:“张大哥这是遇到难事了!”
柳、楚二人此时也来到窗前,听他这样说,柳惜见道:“那咱们同郎大侠一起去瞧瞧,看是什么事。”
郎王寿点头,回去将装了明月天衣的包袱绑缚在背上,回了窗边,一纵身形,便从窗中跃了下去。柳惜见回头道:“楚师弟,你去同常师兄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不见了咱们担忧。”
楚云岫应了一声,柳惜见这才跟了郎王寿去。他二人一路往西面行去,到得镇外一处水塘的柳树旁,只见横倒竖卧躺了五六具尸首。
两人查看一时,郎王寿神色愈发愁重,柳惜见从那些人尸身上却瞧不出什么,道:“这些是你们的仇人吗?”
郎王寿道:“是,是真真正正的大仇人。”说着,起身往四处一看,道:“张大哥定是已往别处去了。”
柳惜见四下里行查,道:“敌人人不少,得快点寻到你张大哥才行。”一说罢,忽见北面不远处的一蓬草上滴有血迹,她叫道:“郎大侠,快过来瞧!”
郎王寿过去,见了那血迹,道:“多半是往这面逃了,咱们往这边去。”柳惜见一点头,两人随即又往北追去。奔行出五六里,远远见三人在一枯草满地的旷野上相斗。
郎王寿一见,喜道:“是我张大哥。”当下发足急赶,柳惜见提气追上,与他并肩纵行。待近了些,柳惜见方见那三人中有个穿了灰色狼裘的,一看这打扮,与郎王寿倒像一路。转眼间到了阵前,郎王寿拔了剑便要冲上,那穿灰色狼裘的汉子道:“郎公子,你别过来,我对付得了。”
郎王寿一听,便还剑入鞘,立在原处不动。柳惜见看他们斗了片刻,不由得“咦”的叫了一声,郎王寿问道:“怎么了?”
柳惜见谎说没事,心中却甚奇怪,原来与那姓张之人相斗的两人,使的武功招式竟与焦顺所使一样。又观斗了半晌,那两人渐渐露出败迹,那姓张的进招愈发猛了。柳惜见侧目向郎王寿瞧去,见他满面惊叹之色,郎王寿知觉柳惜见在瞧自己,回过头来道:“柳姑娘,可劳苦你陪我跑这一趟了。”
柳惜见笑道:“郎大侠言重了,只是若知道张大侠自能料理敌人,咱们也不用白担一份心。”
郎王寿道:“姑娘说的正是。”言罢,他思量片刻,忽道:“柳姑娘,你改个名字吧。”
柳惜见被他这么没头没脑一句话搅得怔了一怔,但看郎王寿神色郑重,不像玩笑话,片刻后才说道:“怎么要我改名字?”
郎王寿微一斟酌,道:“姑娘这名字,意思不大好。”
柳惜见这名字是柳薪己所起,她已顶着这名字活了十三年,并未觉哪里不妥,此刻郎王寿说这名字意思不好,她也未在意,只道:“这名字是父亲所赐,不敢更易。而且我也喜欢,郎大侠这话,我是不能听从的了。”说着,微微含笑。
郎王寿想自己与她只见了两面,便插手她的事,实是冒昧,遂不再细说,只是心里始终放不下。
两人静默一阵,柳惜见忽想起此时诸同门不在,正好可问些疑事,向四面一看后,转头便问道:“郎大侠,你们主人可是姓虞吗?”
郎王寿扭过头来,道:“不是。”
柳惜见微感失望,忖度片刻,又问道:“那可是姓徐?”
郎王寿正欲开口答话,两人身后遥遥传来李允然的呼声。柳惜见心似缩了一下,忙惊回身去瞧,见常衡从一斜坡上纵行过来,离自己不过三丈,李允然、楚云岫两人还在六七丈之外。一点惊心未散,常衡已到了她身旁,道:“怎么不去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