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仁道:“咱们四人合斗柳姑娘,可算得是人多势众,可柳姑娘连败咱们三人,咱们只有一人和她打成平手,照此来看,咱们三负一平,柳姑娘三胜一平,是咱们输了。”
殷流凤顿足急道:“大哥!”几欲哭出来。
殷流镜也是心急,道:“大哥,柳姑娘都说咱们是打成了平手的。”莫宵竟几人知道若是认输,那穆仁、郎王寿必要赔上性命,一同的心急,闵老生道:“穆掌事,柳姑娘都说了,咱们打成平手。”
穆仁道:“咱们就是输了,四弟,闵兄弟,难道扶疏岭的人如此不要脸面吗?”说罢,便转头去看郎王寿,道:“二弟,你说呢。”
郎王寿负了两手在腰后,道:“大哥说的是。”面上多是坦然,只时而隐隐会流露出哀伤神色。
殷流凤两眼通红,已流下泪来,柳惜见道:“穆大侠,我便是与你们四杰打成了平手,这也没什么好论的。”
穆仁摆摆手道:“就算骗得了鬼,骗得了神,却骗不得自己的,输了就是输了。”
柳惜见心内佩服他二人明礼讲义,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楚云岫却惋惜穆、郎的英雄人才,道:“师姐,你再劝劝穆大侠他们吧。”
穆仁笑道:“楚少侠,多谢你好意,只是输了便是输了,守诺便是守诺,这才对得起我们兄弟的良心。”
楚云岫越加钦佩起穆仁来,眼中满是惋惜之色。
殷流凤、殷流镜姐弟心中气苦,殷流凤垂了头暗自吞泪,殷流镜面如死灰立在一旁。穆仁摸了摸殷流凤脑袋,殷流凤哭的越发狠了,素清上前来相慰。穆仁又拍了拍殷流镜肩头,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可投机取巧。”
殷流镜猛抬起头来瞧他,穆仁冲他又点了点头。
莫宵竟几人个个心绪大落,只想若是穆仁少些意气便好了。陈武上前来道:“柳姑娘,穆掌事和郎公子都是世间少有的英侠,你……”他话未说完,东面的乱石丛中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哈的大笑之声。众人一惊,他们在此处比试,心神俱在场上,全未留心到还有人在旁窥伺。
穆仁听那笑声熟悉,高声喊道:“前面的朋友,请出来一见。”
一人从那石后纵出,笑说道:“穆大哥,兄弟不过是闭关两年,你就不认得我了吗。还喊什么朋友,也太生分了。”
说话间,那人已纵到各人身前,柳惜见瞧去,那人三十多岁年纪,生得浓眉大眼,身形魁梧,神威凛凛,最惹眼的是他一件白袍的右肩上趴伏着一只半尺多长的雪白蜥蜴,蜥蜴头顶又有鲜红色的一小圆点,那蜥蜴正在微微爬动。
柳惜见一见了那蜥蜴,全身便起了鸡皮疙瘩,颇觉不适,再不像那人看去。楚云岫见了那白色蜥蜴,却是眼中添光,时不时拿眼睛去看。
穆仁含笑瞧着那白袍人,道:“哦,原来是右兄弟,我一时没瞧出来,勿怪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