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和楚云岫等了一时,莫霄竟转过身来,领着余人走来,至柳、楚二人身旁时,拱手道:“二位适才已见了我们相争……”只说了这一句,他便转头回去看了看几个同伴,片刻后,才回过头来,道:“咱们是西域扶疏岭的人,我们主人虽不常在江湖上露面,可他武功却是现今你们中原武林那些个一流高手也比不上的。”
柳惜见和楚云岫对望一眼,一露出惊奇之色,一现出不屑之态,柳惜见道:“阁下的主人是何人呢?”
莫霄竟微微一笑,道:“这会儿还不能告诉你们,需你们达成一件事,才能知道。”
楚云岫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莫霄竟道:“方才咱们争抢的风云簿是我主人家中祖传之物,风云簿上刻记了我主人家传了近百年的武功心法,又记有许多要紧事,我家主人很是看中。”
柳惜见道:“可风云簿不是咱们拿的,方才虽经我手,我也还给你们了。”
莫霄竟笑道:“这不干事,在下想说的是,我家主人脾气古怪,他曾定下过一个规矩。”
柳惜见略一思忖,道:“是和风云簿有关的规矩?”
莫霄竟道:“不错。”
柳惜见觉出事不简单,问道:“是什么样的规矩?”
莫霄竟道:“我家主人性喜清净,因此偏居西域人烟少处……”柳惜见听到这儿,面上带笑,莫霄竟看她虽不言语,但自己所说并非玩笑话,柳惜见便这般笑了,总觉她是有意嘲笑,遂问道:“姑娘,你笑什么?”
柳惜见道:“你方才说你们主人还派了别的人去寻蒙浮差,这样说来,你家主人手下的人也不少吧?”
莫霄竟不知她何意,仍回道:“主人手下确是有不少人。”
柳惜见又是一笑,道:“性喜清净的人,身旁只怕有一人都嫌多,怎么你家主人,有你们这么多手下。”
楚云岫在旁偷笑,与莫霄竟一同的那黄衣女子素清道:“哎,你这小姑娘,我家主人爱养多少人便养多少人,和你有什么相干。”
那使钐镰的人道:“姑娘年轻,想来是喜欢热闹一点的,所以不知。清净未必在外,而在心,能在群人万言中守得清净,那才是真清净。”
柳惜见怔了一怔,只觉此言深意无穷,自己却又参不透,这会儿她才细看这手拿钐镰的人,五十上下年纪,长眉细目,高鼻薄唇,两鬓微霜,面上有几道皱纹,一双眼睛平静如水,实在难窥他心意。半晌后,柳惜见道:“是。”
莫霄竟适才被柳惜见打岔,这会接着道:“咱们主人不想外人知道扶疏岭,因此极少对外露面,但既立于世,总不会不留一丝痕迹,因此,扶疏岭三字,便是被外人听了去了,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风云簿和明月天衣,那就不一样了。”
柳惜见道:“有什么不一样。”
铁宛苏接口道:“风云簿和明月天衣是扶疏岭首要的两件宝贝,主人的意思,是不准外人知晓。”
柳惜见道:“若被外人知晓了,会怎么样?”
莫霄竟道:“杀!”
楚云岫闻言,惊道:“什么?”
柳惜见心中也是一震,定了定心神,随后缓缓道:“你们主人果然脾气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