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声道:“这也是个疑点,那时吵得大乱,若是谁趁乱把那瓦片打下来,分散了咱们的心,也是极有可能的。”
谢梦恕一点头,伸手拍了一下桌子,道:“看来就是宋八丑、米小七他们搞的事了,他们就是有心要杀柳师姐和吕山的!”顿了顿,又道:“唉,当时真不该放走了他们,师姐伤在巴山彦他们手里,怎么也要教训教训他们才是。”
王立听谢梦恕详说了当时情形,见柳惜见久久不言语,心中生了疑,只是他知此事重大,不便说出,又是与本门有益,当下也缄口不言。
何琮道:“罢了,好在如今咱们都平平安安。”说罢,又道:“师姐,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柳惜见道:“我派秦师弟去打听金门的情状,怎样也得等他回来。最早明日午时,你们都先将行李备好,有什么缺的用的,也尽早去置办。”
各人答应,柳惜见看窗外日头西落,群鸟飞过,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悲感,谢梦恕道:“师姐,咱们还要去岑家庄找岑师叔吗?”
柳惜见思索片刻,道:“岑家庄偏东,咱们回万古山庄是要往北的,不顺路,去倒是不必去了,只是也可以请岑师叔帮咱们寻其他弟子的下落。”
王立道:“那是要派人去岑家庄请师叔帮忙吗?”
柳惜见点点头,道:“王师弟、何师弟,还得是你们两个去,你们常在江湖上行走,比旁的师兄弟有经验。”
何琮、王立应了一下,柳惜见又道:“你们便请岑师叔帮着打听去夺剑弟子们的下落,还有李师叔、鹿太师叔他们的下落。若是路上遇到了咱们的同门,记得聚拢在一处,别分开了。若岑师叔肯相帮,你们便多在他那留几日,也好帮着他寻人。若是寻不着人,那直接回万古山庄便是。”
何、王两人答应着,柳惜见又道:“路上千万小心。”
王立道:“师姐放心。”柳惜见又各给了他二人四十两银子做路上花费,何琮道:“那我和王师兄用过晚饭后便赶路。”
柳惜见也想早些去好,便随他二人,正说间,梅渡言从楼上下来,谢梦恕叫他同坐,几人谈说一阵,各自散了。柳惜见在屋子里坐不住,便去了后庭。此时庭下无人,只邻近的厨房里吵得热闹。柳惜见看了看日间瓦片掉落的南北两面房顶,那店家似还不及修补,两处房上各有一小小的破落地方,一是客房,另一间房窗子紧闭,不知是做什么用。
柳惜见瞧了片刻,飞身纵上那闭了窗户的房上,蹲身细看上面青瓦,有两块裂了却没散落。柳惜见往房中地下看去,见里面堆放着些断了腿的桌凳。她细验半晌,也没瞧见有什么石子暗器样的东西遗在四处,暗暗称奇:“渡言哥哥是用什么东西打的这个?”
想了一阵,她跃到那屋子正门一面,见门上横锁着一把铜锁,此刻没兵刃在旁,也破不开门锁,便转目瞧了瞧不远处的窗户,走去推了推,窗门略略松动,柳惜见一掌前拍,两扇窗径自开了。
她穿进房里,四面观望,猛然在对着后庭的那面墙上见着一小窍,她一纵上墙,抱着房梁细看那小窍,这才瞧清孔窍里似有一银白的事物堵着,四面石灰粉均是新毁碎的。柳惜见下地来寻了块木片,重又上房去,用木片捅了捅那墙上孔窍之中的物事,分毫不动,反倒折断了手中木片。见那物嵌得紧实,心想道:“梅大哥好功夫呀,发的暗器击碎青瓦才穿进这墙里。”
得知梅渡言击落瓦片的暗器何在,她疑难解了,那房中又是一股霉味,柳惜见也不再多留,照原路回去了。才回到自己房门前,楚云岫便道:“师姐,厨房的饭菜好了,去用饭吧。”
柳惜见笑着叫他先去,自己洗过了手方才下楼同众人一起用饭。她吩咐多出的饭菜都送人,那店家果将客店所有客人都集下楼来用饭,再多的便摆到街外,给路人和左右邻舍、贫弱乞丐,不多时那客店门前围得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众人饭用到一半,秦安自外回来,只得了要紧消息,柳惜见便叫了谢梦恕、楚云岫一起,同秦安到了后庭一桂树下,看四面无人,问秦安道:“你得了什么要紧消息?”
秦安道:“东方五弦带了一批金门弟子往柳州去了,去那是因邓师叔和常亦大师兄在那,东方五弦便是为了对付他们去的,他领的金家弟子,足足有五十二个呢?”
柳惜见道:“这消息可真?”
秦安道:“我是从一个受伤的金家弟子那里听来的,那金家弟子和西边武林人在东镇打了一架,受了伤,我趁机将他逮走,逼问他说的,应当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