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回到侯府,也没有去跟太夫人请安,直接回到秋棠院。全//本\小//说\网
回到屋里,她遣退下人,关上门,在镜子前查看自己,回来的马车上,她发现左手腕已经被皇帝抓青了,而脖子上也有些隐隐作疼,想起皇帝在自己脖颈上的咬噬,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此时,她透过铜镜,发现脖颈上两个清晰的红印,一看便知是吻痕,蒋若男气极,又在心中用所有知道的脏话将景宣帝从头至脚地骂了一遍。
她生了会闷气,便让丫鬟提水进来,洗了澡后,找来活血化瘀的药膏擦在伤痕上,又找来有领子的衣服换上,然后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一开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皇帝的诡异行径,又想着以后该怎么应对皇帝,接着又觉得眼前最重要的是该考虑用怎样的借口让靳绍康这段时间不睡在秋棠院。
两人同在一张床上,要是被他发现这些吻痕,不被他认定为红杏出墙才怪!据她所知,这个时代红杏出墙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就算她能免于一死,这一辈子的名誉也就毁了。
虽然面对皇帝的那一阵,她一怒之下将性命豁了出去,可是事情过后,那种勇气也随之而逝,对自己的性命又重新珍惜了起来。
本来就是,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不是被狗皇帝逼急了没办法的选择吗?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的听到外面传来靳绍康与连翘的声音。
“夫人在里面吗?”
“在了,一回来就睡下了,到现在都没起来。”
“这么早就睡下了?”
接着便传来推门的的声音,蒋若男立刻惊醒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将半个头都捂了进去。
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慢慢接近,接着便感觉到他来到床前,属于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男性气息迎面扑来。
“若兰,若兰!”他低低地叫唤,手轻轻地拍在被子上。
蒋若男无法再装睡,只好睁开眼睛,装成是刚醒过来的模样,“侯爷,你来了。”
靳绍康在床边坐下,看着她,关心地问:“听丫鬟说,你从宫里回来就睡下了?怎么回事,不会是生病了吧!”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从皇帝那里见识到什么叫阴险卑鄙,这时听到靳绍康关心的话语,温柔的动作,忽然有种温暖的感觉。
“侯爷,我好像是生病了,从皇宫回来后,就一直不舒服,头痛,身子也痛,胸口发闷。”蒋若男装出难受的样子。
靳绍康很紧张:“有这么严重?我叫人请大夫来给你看看!”说着就要起身去吩咐下人。
蒋若男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不用了,你忘了,我自己就懂医术,我自己弄点药吃就行了!”
靳绍康回过头,看着被她拉住的手,微微一笑,又重新坐了下来,将她的手轻轻握住,手掌上厚厚的茧子摩擦着她的肌肤,让她的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想抽回来,却被他握的牢牢的。
靳绍康看着她,目光柔柔的,笑着说:
“你不是常说你不懂医术只是知道点食疗方吗?我可不放心,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比较好,大不了等确定病症后,用你的食疗方治疗好了。”
见他坚持,蒋若男有些着急,真要是找个大夫来看,可不就穿帮了?
“不如请刘太医过来看看吧!”蒋若男建议。
靳绍康听到他的名字先是皱了皱眉头,可随即又舒展开来,淡淡道:“刘太医的医术确实高明……”说着又看了她一眼,“你像是和他很熟了!”语气中有些酸意。
蒋若男笑了笑,不出声。
靳绍康将宁安叫进来,叫他去请刘太医过来。
宁安去后,蒋若男对靳绍康说:“时候不早了,侯爷不如先去用晚饭。”
靳绍康点点头:“那你将她们叫进来为我更衣吧。”
“侯爷这段时间还是回楚天阁吧,我身体不适,不但不能好好服侍侯爷,而且还会将病气过给侯爷!”蒋若男道。
靳绍康笑道:“你什么时候服侍过我!况且,我身体很好,不会那么容易过了病气的。”说着,他将她额头上的碎发拨开,亲昵的动作让蒋若男有些不习惯,悄悄地躲了躲。靳绍康收回手,目光中有些失落。
“如今你身子不舒服,我在楚天阁也难以心安,还不如守在你身边。”
他垂下眼,声音低低的,其中所透露出来的感情,让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接着,靳绍康自己唤进来丫鬟换了常服,在等待刘子矜的过程中又用过了晚饭。蒋若男怕当着他的面吃饭会露出手上和脖颈中的伤痕,推说着没胃口不想吃,可是靳绍康还是让丫鬟站在床边一口口地喂了她吃了些。
蒋若男虽然肚子很饿,但是为了表现出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后,满心不舍地说她已经吃不下了,靳绍康在一边看着,没有逼她,面上却露出忧色,让蒋若男心中小小地愧疚了一把。
另一边,太夫人很快便从杜鹃那里得到消息,
“你是说,夫人不舒服,侯爷让人找刘太医为夫人诊治?”太夫人问杜鹃。
杜鹃道:“是的,奴婢听得清清楚楚,奴婢觉得普通的病症不会要劳动刘太医,所以特意来禀告夫人。”
太夫人微微皱起眉,疑惑地问身边的张妈妈:“你怎么看。”
张妈妈想了想,忽然喜上眉梢:“太夫人,最近侯爷一直歇在秋棠院,莫非……”
太夫人眼睛亮了亮:“你是说,若兰有喜了!”
“老奴是这么猜想!”
太夫人立马起身向外走,“去秋棠院看看。”
锦绣园,于秋月也得到同样的消息。只不过她的神情不是喜而是忧,她咬牙道:“夫人身体有恙,论理我应当去看看!走,去秋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