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两手拱合,叩头至地并停留一段时间……夫人做的不对!再做一遍!”
一大清早,秋棠院的前院里就响起了刘妈妈那严肃刻板的声音。
只不过才半个时辰,蒋若男额上已经渗出一层汗水,今天已经是学礼的第三天了,头两天只是听两位妈妈讲解大梁的各种礼节,虽然繁琐,枯燥无味,但是并没有觉得有多累,可是今天,可真正像是在受刑!
蒋若男抬起头哀怨地看着刘妈妈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脸,有些不服气地说:“刘妈妈,你不要欺负我什么都不懂,我明明按你说的做的,哪里又做得不对了!”
刘妈妈大约4多岁年纪,腰板笔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像是模子里刻出来似地,中规中矩。
“夫人,你手臂抬起的高度不够。”
蒋若男摇摇牙,按照她的要求再做了一遍。这样总行了吧!
谁知,刘妈妈又说:“腰背不够直,再做一遍!”
旁边红杏早已看不过眼,走上前,先是给蒋若男擦了擦汗,然后转头冲着刘妈妈没好气地说:“这位妈妈,我们小姐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要故意为难!”
刘妈妈转头看向红杏,不轻不重地说:“红杏姑娘,如今你已经身为侯府的丫鬟可不能这么没规没距,你应该称呼夫人,而不是小姐,被人听到了,丢的不止是夫人的脸面,更是侯府的脸面!”
红杏跟在小姐的身边,何曾被人这么冷言冷语地责备过?当下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刘妈妈,“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刘妈妈看了一眼红杏的手指,颇为严厉地说:“我是太夫人请回来的训导妈妈,论年纪,论资历,你都不能用这种态度对我!”
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她是太夫人派来的,对她不敬就是对太夫人不敬,当下,蒋若男转头呵斥住还想反驳的红杏:“红杏,不得无礼,跟妈妈道歉!”
红杏现在有些怵蒋若男,她的吩咐不敢不听,当下,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刘妈妈道了谦。
接下来一上午的时间,蒋若男学了稽首,叩首两个动作,每个动作都做了不下五十次,每一次做后,刘妈妈总能找到错处让她重做,蒋若男稍稍有怨言,刘妈妈就搬出太夫人来,说这是太夫人的意思,要她务必在十天之内教好她的规矩,所以才不得不严厉,而且府中出嫁的未出嫁的小姐都是她教的规矩,都是这么过来的,从没有谁有过怨言。末了,还加一句:“莫非夫人不想十天后出席茶会,如果夫人坚持不下去,我自会回太夫人的话!”
蒋若男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结果到中午休息的时候,蒋若男累得头发晕,双脚发软,四肢都似乎麻木了。
几个丫头趁着刘妈妈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围在蒋若男的身边给她捶腿按摩时,议论着此事
红杏冷哼一声说:“一定是这两位妈妈收了什么人的好处,所以才故意这么折腾我们小……夫人!故意让人家看我们夫人笑话了!”
连翘和华英纷纷附和说是
映雪连忙看了看门外,转过头来对红杏说:“小声点,别让有心人听了去!”
红杏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别以为这里就你能干,我早已让小丫头在外守着的!”
方妈妈倒了杯水,用勺子喂给蒋若男喝,一边心疼地说:“小姐,那两位妈妈确实要求太严格了,你也不用那么认真,等晚上妈妈教你,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辛苦!”
蒋若男累的话都不想说,原以为学规矩只不过是件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却这么辛苦。怪不得王氏她们敢和自己打赌,自然是料定自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好规矩。
她所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的名门小姐,一般都是自懂事起就开始学规矩,要经过十几年的精心打造,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经过长时间的浸染才能造就众人眼前的淑女风范,哪是短短十天便能轻易学好的,当然太夫人也只是想让蒋若男学点皮毛,不至于太失礼与人前,可是,就算是皮毛,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蒋若男现在是深有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