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想拍拍燕儿的头安慰她,不想燕儿忽然抬头撞开了他的手。
“那阿星哥,你和阿柒哥怎么办?”
她的问话让阿星有了大约一秒的错愕,旋即笑道。
“我们两个男人,还不是说跑就跑?不用担心我们,照顾好修庵和你自己。”
“嗯。”
又宽慰了燕儿几句,阿星看着女孩走远,才回到小推车那里。
“怎么了?”
然后他看到阿柒注视着燕儿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说阿星,你没考虑过带燕儿一起走吗?”
“没有。”
“那她有点可怜啊。”
“她可是和弟弟从益州逃出来的,无非是再逃一次罢了。就算是咱们两个,带上她也没法走得快。”
“啊,是,我知道。”
阿柒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说道。
“那个,阿星,我想去彭城看看。”
阿星抬了抬头。
“干什么?”
“你说过,曹操如果发兵,第一个打的肯定是彭城。”
“所以你打算加入陶谦军抵抗曹操吗?”
“倒也不是。怎么说呢。”
阿柒好好想了想,面色有点沉。
“毕竟是咱们搞刺杀引来的战争,就当是见证吧。我一个人也颠覆不了什么,但至少想见证这件事的结果。”
阿星笑了笑,好兄弟的想法还是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你看他的用词,明明是阿星独自化妆成曹府下人,杀了曹嵩,阿柒却说得好像他也有责任似的。
亏他还自称刺客。阿星可没见过这种带“售后”的刺客。
但也没有阻拦阿柒的理由。
“随你吧。”
*****
再说吕布。天子决定攻打徐州的这天下午,他慢悠悠地回到洛阳城。
以赤兔马的脚力,加上吕布rider的身份,一日千里不是问题。但吕布心烦意乱,走走停停。
等到了城内,回了馆驿,又听东方不败说了件更闹心的事。
“什么?回不去!?”
院子里,吕布气到肩膀起伏,犹如随时爆发的火山。
东方不败正在舒展拳脚,演练招式。即使成了从者,他也坚持天天习武。
“是啊。御主不曾告诉你吗?还是说你忘记了?”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这根源地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若是御主那边不接受传送的话,光凭你我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唰——
打出有力的一拳,东方不败收起架势。
“所以,你就得跟老夫多待一段时间啦。”
“可恶啊——!!”
吕布这声咆哮,让身体迸发了一阵黑红的斗气,把院里那些小树震得叶子乱飞,树枝乱颤。
厄斯托拉那个混蛋,等回去了,说什么也要用方天戟在他脑袋上开个花。
“好啦好啦,不要那么暴躁嘛。”
东方不败还是笑吟吟的。等吕布吼得差不多,气也撒得差不多了,便说道。
“多想也无济于事,还是安下心来。曹丞相说,天子决心发兵徐州,就用囤驻在小沛的兵马。明日丞相就和众将前往小沛。奉先,你也同去如何?”
刚消停下来的吕布再次瞪起眼睛。
“你让我去帮曹操吗!?”
“先不要激动,听老夫说嘛。你在下邳遇到了迦勒底,那曹丞相此行肯定是奔着除掉迦勒底去的。迦勒底的目标是摧毁根源地,你我又离不开这里。若是让他们得逞,咱们可就要挂了啊。”
吕布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又如何?本就是死过一次的命。何况那迦勒底孱弱不堪,哪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此言差矣。”
东方不败轻轻摇头,背着手踱步道。
“奉先呐,你也是生前留下过遗憾的,难道不想在这第二人生为自己填补遗憾吗?而且你还是从者之身,比生前更加自由啊。”
“若说有什么遗憾,”吕布狠狠握着拳,“那便是没能取下曹操的人头!。”
“哈哈哈,老夫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大可再等等,先取迦勒底的人头不迟。可不要小看他们。能从四个幻想地杀出来,一定有过人之处。”
“看来你以前在阴沟里翻过船啊。”
“顽强到底的人有多么可怕,老夫还是领教过的。”
“哼,无聊。”
虽然是这样说,吕布的心气其实好了些。丢下东方不败,大摇大摆走出院子。
也是,既然走不了,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找点“有趣”的事情。
*****
又是六七天过去。这日上午,彭城西门城楼。
城墙上,守城的将士们全副武装,严阵以待。地上摆着许多用于守城的工具。
陶谦和韦伯正在城墙上眺望远处,修玛默默地准备着武器,立香则躲在城楼里。臧霸和孙观不在这里,韦伯对他们另有安排。城内外有两万精兵,已经按韦伯的命令部署完毕。
能做的的都做了。军师习惯性地抽个雪茄定神。
哨骑探报,曹军五万,来自小沛方向。距离彭城还有三十里路程。一般行军的话,下午差不多就到了。
这一战,迦勒底不会全力以赴,只是试探曹军虚实而已。可能的话,韦伯都不打算让修玛出场,只靠他的指挥来撑过去。
毕竟曹军才五万人。
韦伯最初听到哨骑报告时还以为弄错了。古代侦察的三万人十万人之类都是目测,根据规模算个大概。但也不会差好几万人。
有点奇怪。
在古代,攻城方通常要准备守城方至少五倍的兵力,所以基本没有低于十万人攻城的。莫非这五万人有什么说道?
又或者曹操也在试探?有可能。
那样的话,这一战就大有胜算。要赢下来,给兵士们增加信心。
坚定这个想法,韦伯静静等待战争打响的那一刻。
这个时间发生在午后,迦勒底时间差不多是1点3分。
“曹军来了!”
兵士们高呼着,在城墙上列成人墙。韦伯和陶谦躲在后面。修玛则与兵士们一起站在前面,打开手环影像,让管制室也能看清战场。
远处,黄沙四散,旌旗飞舞。马蹄声顺着大地爬上城墙,即使在城楼里立香也能听到。而且越来越响。
这实实在在的压迫感让他捏了下心脏。同时也很想露头看看,打头阵的有哪些将军。
但当这支大军开到城下时,城墙上的人们都吃惊了。
军阵分开,缓缓走出数骑。其中一人没有披挂,却走在最前面。
高呼。
“我乃大汉丞相曹操!让陶谦出来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