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
胖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痨病鬼,痨病鬼却痛苦的眨着发处刺痛的双眼,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就像是一只胖苍蝇。
苍蝇飞的越发的欢快,很快,似乎是腻歪了,苍蝇忽然向着窗外飞去,发现自己的道路被一根根细小的蛛丝挡住了,苍蝇狠狠地撞了上去。
北地蜘蛛粗壮的刚毛忽然抖了抖,复眼发出了摄人的冷芒。
胖老板忽然失去了继续折辱一个废人的兴趣,不再多言,转身就要向外走去,却在刚刚迈出左腿后,发现自己的右腿被拉住了,低头一看,是一只枯槁如同朽木的手臂。
苍蝇剧烈的挣扎着,闪动着翅膀,试图脱离这些粘人的蛛丝
北地蜘蛛踏着沉稳而又冰冷的步伐,不慌不忙的在蛛丝上移动着。
胖老板正要补上左脚踹开废人,却发现自己的右腿小腿处传来剧痛,原来是那只干枯的手掌,此刻却犹如锋利的钢钉一样扎进了自己的小腿里,有鲜血缓缓从裤腿处流出。
“啊啊啊!我去,你放手啊!放开我!”
胖老板发出惨叫,挣扎着,蠕动着。剧痛让他在运动中无法继续保持平衡,一屁股摔在了破旧的木地板上,让本就破旧的木质地板发出了巨大的哀鸣。
然而,整个旅馆的住户却都习以为常地用手捂住了耳朵。
苍蝇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挣扎的更加剧烈了。
北地蜘蛛看着被束缚在蛛网中心挣扎的猎物,复眼流露出了残酷的光芒,缓缓的张开了自己的獠牙。
感受着右小腿渐渐失去的直觉,胖老板恐惧的尖叫着,颤抖着,挣扎着,试图逃离这只可怕的手臂。
旅馆的住户听着从未听到过的惨叫声,以为又是哪一个新住户又得罪了这里的胖老板,正在被胖老板折磨。
没有人选择站出来阻止这场惨剧。
在这里住着的居民,谁没有经历过虐待?拼命忍耐,慢慢习惯就好了,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要适应的。于是住户们一个个都放下手,拿起破旧的棉被死死地捂住耳朵。
胖老板发现自己始终无法挣脱后,就叫的更加凄厉,希望有人能够进来帮自己脱困。
苍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震动着翅膀,却仍旧无力逃脱,只能惊惧地看着北地蜘蛛一步步的逼近。
胖老板右小腿流出的鲜血却没有滴撒在地上,而是被干枯的手掌吸收,让手掌渐渐的有了血肉,有了光泽。
胖老板感受着越来越冰凉的身体,恐惧已经彻底击溃了理智,他打着牙战,挪动着肥胖的身体,重重的对着这个手掌的主人磕了几个头,额头被木茬子刺破,渗出了一道道密集的血痕……。就像是刚才的痨病鬼。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呜呜呜…大哥,爷爷,祖宗!”
“求求…求求你!饶了我吧……”
“……”
北地蜘蛛走到了终点,苍蝇发了疯一样的挣扎着。就像是以往做得那样,北地蜘蛛张开自己的獠牙,撕扯着苍蝇的残躯,缓缓咀嚼着,吞咽着…品味着…
苍蝇终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整个身体被撕扯为几段,有的地方散落在冰冷的蛛网上,等待着主人随时拾取,有的,已经进入了主人的口中,化为生存的能量。
胖老板面露绝望的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点的流向自己的右小腿,似乎这血流包含了自己的血肉一般,自己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下去。
就像是…就像是…
刚才躺在地上的痨病鬼一样……
“放…过…我…”
“求…”
最后的哀求与悲吟消失,房间重新恢复宁静。
旅店的住户们松了口气,放下了捂在耳朵上的破棉被。终于结束了,看来,今天能睡个好觉了。
罗德闭着眼睛,默不作声的一抬手,一道残余的血流从胖老板的尸体破口处飞出,冲向了自己的双眼。
胖老板的尸体彻底变成了一张皮,连骨头都没留下,只剩下面部黑漆漆的空洞诉说着自身恐惧的遭遇。
“不够……”
在用鲜血清洗过双眼后,罗德踱步到了镜子面前。
睁开猩红色的双眸,看了看自己变得有些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有闪烁着邪异光泽的深红色指甲盖,看了看自己变得有些苗条,有些怪异的鼓胀前胸,却充满力量的身体。看了看,自己更加妖异深邃,变得柔和美丽的五官,变得苍白茂密的披肩银发。
“不够……”
“嘎吱嘎吱……”
卓越的听力让罗德看向了正在进食的北地蜘蛛。
边走着,衣物随着脚步的交错而一件件掉落在地,罗德赤裸着光洁柔和的身体,来到北地蜘蛛面前,翘起修长白皙的食指。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北地蜘蛛放弃了进食,迈着八条长满刚毛的长腿走了上去。
看着北地蜘蛛复眼里透露出疑惑的光泽,罗德有些沙哑而阴柔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
“小家伙。”
“你是否知道。”
“什么叫做。”
“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