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少掌门的旧女主吗?”
一位戴着墨镜,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少男嘴里斜叼着根烟卷,歪着脑袋挤到烤红薯摊前浪声浪气地问林溪。
林溪没有抬头,依旧低头专心致志地烤红薯。
“喂,你耳朵聋的呀?问你话呢!”
五颜六色头发男歪斜的脑袋进一步凑到林溪面前。
林溪还是没有抬头,手上的铁钳子举起又放下,继续烤红薯。
“哈,还真就是个聋子,不会还是个哑巴吧?难怪少掌门要遗弃你呢。来,瞧瞧看,脸蛋怎么样?”
五颜六色头发男伸手去拉林溪脸上戴着的口罩。
因为林溪现在从事食品加工行业,口罩一直戴得规规矩矩。
眼见五颜六色男的一只手就要伸到自己的面前,林溪一弯腰躲过他的手,同时迅速抽出火炉子底层的铁盘子。
“各位,让一让,我要清理炭灰,小心吹到你们的身上。”
林溪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吹过,卷起铁盘子上的炭灰如沙尘暴般直扑那五颜六色头发男。
“我的娘额,她有毒气弹!”
五颜六色男鬼哭狼嚎转身便跑。
所有围堵在林溪摊前的游客在一片白茫茫中跑了个精光。
林溪清理完炭灰照旧平静地烤红薯。
午饭时分,林溪爷爷奶奶过来替换林溪,让她回家吃中饭。
林溪离开烤红薯摊绕道先往新村的庄严家。
站在隔壁家的屋檐下,听英英在庄严家玩得很开心就默默地返回旧村。
自从前几天发生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后,林溪没有再踏进庄严家半步。
从襁褓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林溪天天必到庄严家,直到走出清水湾去水州上职高,然后参加工作。
但每次回家,林溪第一站还是庄严家,庄严经常给林溪和林溪的家人买这买那,林溪自己挣钱以后,也总是不忘给庄肃、梅雪香和庄重、林道琴买这买那。
不知为什么,自从庄严家搬进新村的大楼房之后,林溪不太想再去,除非有事。
梅雪香和林喜珍那天早上因为林溪倒翻红薯粥,责骂林溪“添乱”和“捣什么乱”之后,林溪不敢也不想再迈进庄严家。
回到旧村自己家的破石屋,林溪见林德生夫妇坐在院子的小石桌边黑着个脸一声不吭,知道他们心里不高兴。
老爸和老妈不高兴,林溪直接往厨房走,她心里隐隐感觉到他们是因为自己而不高兴。
昨天晚饭桌上林溪提出要去摆烤红薯摊,林德生第一个反对,说什么她这样做是丢他林德生的脸,丢庄严的脸。
林溪淡淡地问林德生,我去摆烤红薯摊怎么丢你的脸啦?丢庄严的脸啦?
林德生没好气地回答林溪道:“我现在多少还是清水湾的当家人,这样热热闹闹的日子里你不风风光光地站在戏台上给我增光添彩,去古树下摆什么烤红薯摊?是不是要丢尽我的这张老脸?还有,你和庄严从小形影不离,你们的关系清水湾哪个不知道?你去摆烤红薯摊,不是也丢他的脸吗?他现在可是少掌门。”
林溪没有和林德生吵,还是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反问林德生道:“爸爸,你现在知道你多少还是清水湾的当家人啦?以前你干嘛去了呀?一红薯刨下去也打不出个红薯屁来,不说为集体办了多少事?就说为家里吧,全清水湾就我们家还住在旧村破石屋里,你脸上很有光吗?我去摆烤红薯就是想多赚点钱,争取让爷爷奶奶在有生之年搬到新村去住上新瓦房。没错,我和庄严什么关系,全清水湾的人都知道。但你知道吗?你说出那样的话说明你不知道,你糊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