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也未尝想明白。此事还需等他醒来,再行分别与王允,盘问个中细节缘由。”
眼下,关于司马防是如何中毒一事,贾诩算是有了大致的头绪。但令他同样略感疑惑的仍是,诚如方才徐敬所言,身为河内太守的司马防,如何能够清晰获取到,来自宫廷之内的信息呢?
“莫非,此间还有递信之人。那么这人,首先需得,持有自由出入宫廷内外之敕令。如此一来的话,怀疑对象,便要为之缩小了。”
贾诩于心头,这般呢喃出声,继而也不在此处多待,眼下出了厢房,关好门户,便径直领上徐敬,朝前院而去了。
眼下只待今夜良宵佳宴结束,便看那位隐藏在暗处之人,是否会因意外陡生,而主动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了……
“咳、咳——”
一道接连轻咳之声,自脚下步伐踉跄后退的张绣口中,不住传来。
前院中央大理石铺就的旷台之上,其中一侧角落,只见张绣此刻单手捂住胸口,嘴角俨然竟已是挂上了一抹殷红。
他身躯单膝半跪着,口中呼吸略显急促,看这副模样,明显是有所负伤了,一番交手打斗下来,他的状态,也俨已大不如初。
“没想到,这个小子,竟有如此深厚的武艺。他到底是谁……”
听闻对方自我介绍,乃为豫州汝南人士,可这汝南与南阳二郡,地处接壤,可张绣自认雄踞宛城多年,却是未曾听闻在汝南之地,有何名将,拜观出仕。
心头这般作想,张绣眉宇之间,不由显得深沉起来。他唇角微撇,扯起一抹苦涩笑意:看样子今天,倒的确是自己过于托大,成了这出丑之人了啊。
“你的实力,确实不错。不过较之我而言,还是有着鸿泥之别。”
擂台中央处,陈到双臂环抱于胸前,身躯笔挺而立,目光落于前方角落的张绣身上,不由淡然开口言道。
这话乍一落于张绣的耳畔,便令得他不住心潮澎湃,内里气血上涌,竟是又要将一口鲜血,自嘴角溢流而出。
陈到这话,多少也带了几分高傲般的嘲讽之意。
毕竟,他赢下张绣,着实倒也没有那么轻松。
陈到之功夫,于赤手拳脚之间,所习倒并不算勤。他之所长,于早期的赵云一般,都乃是在师承枪法挥舞之上。
而如他所言这般“鸿泥之别”,当然便只是陈到用以,故意折辱张绣所说。
“这个家伙……”
陈到的话语之声,并不算小,令国仕在台下闻听到了,也不免有些不住扼腕摇头。
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般轻狂自傲,虽说他的确有着这样的资本,但若是和书中早期的关羽那般,不改了这臭毛病的话,恐怕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公明。喏,你去。”
国仕将手一抬,自身前的案几之上,拂袖掠过一盏酒樽之间,继而偏头看向身侧站立的徐晃,冲其言指示意道。
徐晃见状,当即便有所明了,俯身端起国仕身前的这一盏酒樽,便快步走上了前方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