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子才不管这些!命都要丢在这里了,你们那位郭嘉手使这般下作行径,还想要老子来充什么好汉?不可能!”
郭里骂骂咧咧,一步一个脚印往门帐边后退而去,同时将手中所握持之短剑以及人质邓艾,都小心翼翼交到了身旁站立的范春手中。
而他骂声落定之后,便也来到方桌边,将吴重驼扶在背。
“坚持住,吴重,等我们冲出去了,再找机会寻解药替你解毒。”郭里侧首低声道。
吴重闻言,则是认同踟蹰着,点了点头,以示应答。
他也不想在这个关键重要的节点时刻,再拂了郭里的意见,与他多起争执,故而暂且妥协下来,反而还能节省更多的宝贵时间。
且说这边范春押解着邓艾,眼角余光斜瞥间,也是瞧出了他脖颈处的细小伤口,其上血渍渗出,将他上衣领口都隐隐有些染红。
但邓艾却愣是一声不吭,未及叫嚷喊疼。
范春瞧得自己这般擒拿一名不过十余岁出头的少年,以作要挟,此话由方才两名偏将传递入耳,阵阵刺痛她的心弦,也即令她内心丛生恻隐,便是将软剑,缓缓挪移几寸。
是以范春虽说以剑擒住邓艾要挟,但那前端剑刃处,尚离邓艾脖颈还有着一段距离。
而且范春隐约之间,总觉得事有蹊跷,方才在外所见,并非一时错觉。而且她也选择了,相信邓艾片刻前所言,对方并无下毒之必要。
邓艾此间似乎也有所觉察,当下身子略微扭动了一瞬,低着嗓音,用仅有两人方能听清的话语声,传荡入身旁的范春耳中道——
“这位漂亮姐姐,你也是相信,我家先生不会在你们的酒菜中,下毒的吧?”
范春闻言,神色微微一怔,心有所动,想要再行探问邓艾什么,但此刻前方中军大帐的门毡已经被掀开,前方郭里一经踏出,但却又是匆忙折返归回。
“怎么了?刚才那是什么声音?”范春忙挟持着邓艾,上前探问开口道。
“外面有人,在射箭阻击。我刚一出去,便有成片箭雨袭来,根本无法进得分毫。”
郭里面色肃然,冷冷解释道。
“什么?”邓艾面色微怔,随即同样诧异探问道。
“呵,小兔崽子,你倒是好手段啊,原来你家主子早便设好了重重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面钻了!”郭里愤慨骂道。
“郭寨主,麻烦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冷静一点!”
邓艾颇为无奈般的,扯着嗓子喑哑再度答复于他,没来由便啐了一口,转而将声音放低,再度尝试对身后的范春道——
“姐姐,你相信我吗?现下你们深陷绝境,但绝非我家先生所为,我们也很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嘁,这个时候还在装腔作势。”
郭里眼角斜撇了邓艾一眼,不过却也懒得当真与一名小孩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