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所谓骑兵聚众之外,及近飘荡传来一道熟悉的怒喊声,分明是在骂着曹军一方的士卒,听着音色尤闻在畔,于郭里等人来说自是非常熟悉了,正是分队奇袭的吴轻。
吴轻此间得郭嘉身旁所侍的邓艾授命,当即唯数名身着甲胄的军士押解了上来,只见他浑身被五花大绑着,浑身衣服之上,脏兮兮的尽是泥土,脸庞都黝黑一片。
很显然的,瞧他这副模样,俨然也着了郭嘉暗设的道儿,被瓮中捉鳖了。
原来吴轻原意受郭里所嘱,预备绕后方支开魏军本部大营内,负责戍守巡逻的留守部曲,因此便选择来到了巴河西侧的河道旁,原本是预备掘沟取水、以冻结成冰拦阻归路的。
岂料在那河道之旁的厚雪覆盖处,竟暗布了魏军提前所埋好的泥淖陷阱。
是以吴轻便再小心翼翼,在率先行动下,还是首当其冲,被粘稠无比的泥土所泼浆浑身,无法辨识东西方位。
后方埋伏河道侧边林木上的魏军精锐,便及一股脑儿冲出,擒贼擒王,将吴轻扔掷麻绳,绕圈来去,五花大绑领来。
“你们这是作甚呐,快给这位好汉松绑吧。”
郭嘉见状,简单瞥了侧方不远处押解上来的吴轻一眼,忍住内心窃笑,当下挥手冲旁下属,厉声催促吩咐道。
那吴轻被松了绑,给了麻布擦净周身泥浆,这才冷哼一声,骂骂咧咧归至了郭里身前。
“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郭里忙上下打量于他,低声关切询问道。
“没事,寨主,他们想抓活的威胁我等投降,所以不曾下狠手。”吴轻似也觉察出自己这位老大的神态有几分不太对劲,因而面露惊诧,缓缓摇头答复道。
“这便好,你对那条路熟悉,此番便由你领贵军这帮铁骑前去吧。我得留守此处,他们方才会信任于你。”
郭里眼神闪烁,手脚上下齐指,目光斜眺远方后山峰峦处,随即这般郑重嘱托道。
“我去。寨主,我这便带他们前往,只是你……你定要保重啊,等我回来。”
吴轻跟随郭里多年,乃是他颇为忠心之下属,两人之间的关系名虽主仆,实乃兄弟,较之公孙汜等虚情假意之辈,实不可与他俩同日而语。
吴重此刻同样跟随上前,与吴轻俩亲兄弟来了一个熊抱,接着于他耳畔低声嘱咐了几句,便及挥手大吼一声,干干脆脆地道:“你们之中谁是领头将军,带上队伍跟进我等!”
话音落下,吴轻便及奔赴在前,绕开路径向郭嘉示意,郭嘉便一个眼神瞧向邓艾。
邓艾授命约马前来,为吴轻领了一匹通体黝黑的高头大马,此马生有黑色长鬃,肌肉菱角分明,显然瞧去便是一匹能够日行数百里的良驹了。
吴轻许久不曾骑马,一时来了兴致,当下颇为欣喜,径直是骑乘了上去,略作适应,便及驯服下来,同时一勒缰绳,夹腹扬鞭,便及朝远处奔去。
周遭原本缭绕围困郭里等人的数百余名虎豹骑兵,也即整整齐齐地四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