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下虽说见到了花沛,其人安然未尝负伤,国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因着不曾瞧见郑宵何在,国仕心上则又开始隐忧急切起来。
花沛其实并未下得过一层甲板之下的仓库内里,故而被国仕一时这样问及,也唯有无奈摇了摇头,却也猛地想起什么,当即提点答复道:“兴许是去了船舱底层。”
“好,你在此稍歇。我去寻他。”
国仕当机立断,也不多做迟疑,便是简单吩咐了一声,疾步朝着下层船身走去。
如今暂且解决了那帮身份来历具皆神秘的黑衣杀手,对方此行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行前来围堵追杀他们了。
不过国仕方才与那人对掌,体内真气受到反震,一时紊乱不已,倒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眼下他自是来不及顾及自身伤势,毕竟不论是郑宵安危,还是他安排郑宵所贴身护卫的此行最为贵重之物——赠予即将结亲的孙坚所备聘礼,都颇为关切。
来到底层甲板,沿着并不算宽敞开阔的地门,三步并作一步走下,国仕目光环扫开去,果真瞧见了,仍旧在这底层仓库一堆杂物散乱之中,垂首认真找寻什么的郑宵。
“郑宵,你仍待在此处作甚?这是在找寻何物,东西可还在?”
国仕快步寻上前去,来到郑宵的身侧垂首弯腰,并行肃然接连开口问道。
“太师。聘礼之物还在,我在找寻的,是在方才,那名与我缠斗的黑衣人,所丢弃于舱内的东西。”
郑宵闻言站立起身来,朝着国仕深作一揖,接着目光顺带上下查探,似在心忧国仕是否受伤,并行恭声探问道——
“那些人,已经被太师你击退了吗?”
“杀了四五个吧,逃了五六个,其余之人不太清楚。但他们之中,那名此前伤你的带头人,如今已然被我击得重伤落河,加之我瞧他又是中了自己的梅花镖毒,想来,这条命应是难保了。”
瞧见郑宵刚好问及,国仕也便就当着他面,将方才舱外所发生之实情,一一简略述来。
“太好了!只是太师,我听你言语之间的气息声,似乎也隐约受了伤?”
郑宵乍将畅怀开心之余,本欲同样咧嘴面露笑意,但耳尖的他,却是自国仕方才一番言语声中,敏锐般听出了几分气息间的异样,不由得这般关切问及。
“无碍,一点小伤。”
国仕抿唇轻缓摇头,鼻息间再度呼出一口浊气,便是抬手轻拍了拍郑宵的肩膀吩咐。
“你先出去吧,帮着花沛姑娘搭把手,检查整理船体损毁之物。这甲板之下仓中光线昏暗、视野不佳,异物便由我来找寻。”
郑宵见状也不便多言,当即领命照做,快步错身、走出了狭小的地下舱门。
而国仕见郑宵外出,他则是终于镇定下心神,略作检查自身伤势,便已然有了大致的判断。
方才在于那名身份神秘的黑袍领头人对掌之际,对方似也用尽了全身劲力,那般雄浑鼓荡的深厚内功,感觉倒是颇为陌生,就连国仕一时也拿捏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