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这次恩科落在了‘杜蜜郎’手里,下次春闱就应该轮到礼部韦尚书主持了。我家老爷和韦尚书一向交好,等下次春闱开始前,妾身愿意给苏公子写一封推荐书……”
苏明哲闻弦而知雅意,嘴角一弯,笑道:
“夫人如此厚爱,可是有什么事,需要苏某去办?”
“苏公子果然明事理。”
崔郑氏见苏明哲主动‘咬钩’,也不扭捏,直接图穷匕见:
“妾身想请苏公子护佑我家老爷棺椁还乡,只等到了博陵,妾身立刻把推荐信奉上,苏公子意下如何?”
“此事易尔!”
苏明哲见崔郑氏果然让自己护送还乡,当即就爽快答应下来:
“从河中府到博陵,不过千五百里路,一日行程三十里,两个月内也能抵达!夫人可要在普救寺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事不宜迟,我们吃过午饭就出发吧!”
崔郑氏也怕夜长梦多,转过头和法本答谢了一声,就和管家商议,收拾行李,准备启程事宜。
过了午时。
崔相国的棺椁在苏明哲和长风镖局的保护下,缓缓离开了普救寺。
同行的,还有已经被苏明哲‘降伏’的十六个山匪。
这十六个山匪换了一身统一服饰,然后被苏明哲命名为‘义奴军’。
到了晚上。
队伍赶到了河中府城。
目前大唐和大梁交战,河中府作为大唐边城,如今被白马将军杜确派了心腹薛鸣皋守城。
这晚,薛鸣皋巡城到北门时,正巧见到一行五十多人趁着夜色进关,不由冲着守城门卫斥骂道:
“张小三,你个混账王八羔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太阳已经落山,你小子竟然还敢当人进城,莫不是以为,我和你姐有一腿,就不敢杀你狗头祭旗?”
“姐夫,你听我解释!”
张三被自己姐夫一通乱骂,也不敢还嘴,反而陪着笑脸,谄媚着解释道:
“姐夫,这是崔相国的家眷,要送崔相国遗体还乡,他们手里有朝廷下发的通关文牒,我是不敢不放行啊!”
“崔相国家眷?”
薛鸣皋一听,先是一惊,随后想起自己的后台,就不由冷笑道:
“什么通关文牒?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梁兵围堵河中府,又有叛将孙飞虎作乱,谁知道他们手里的通关文牒是不是抢来的?”
崔郑氏本来见队伍就要进城了,就没准备下马车和一群臭丘八打招呼。
结果队伍被薛鸣皋拦腰截住,崔郑氏只能无奈露面,走出马车,打招呼道:
“薛将军,可还认得妾身?”
“哦……原来真是相国夫人啊?”
薛鸣皋只是见崔相国病逝,这才想要仗着手中权力,刁难一下崔家的队伍。
如今见到崔郑氏露面,薛鸣皋脸色变幻一番,最终还是嬉笑着打了声招呼:
“原来真是相国夫人啊?”
前几年,白马将军杜确率领麾下白马义从进京受到皇帝嘉奖犒赏。
皇帝想要赐封杜确为节度使。
当时的崔相国就给白马将军抹眼药,让皇帝警惕各地节度使叛乱案例。
皇帝收到提醒,就把‘节度使’的封赏收了回去。
也是因此,杜确和崔相国产生了怨隙。
今日,薛鸣皋故意找崔家麻烦,也是想给自己的‘主子’杜确找回颜面。
“既然是相国夫人,那就更应该明白,这太阳落山,城门需要落闸,不能继续放行的道理。”
“所以,今晚就要麻烦相国夫人一行人留宿城外了!”
薛鸣皋故意嬉笑着,好像一副自己真的很为难的样子。
等崔郑氏脸色大变后,薛鸣皋这才嬉皮笑脸的让手下护卫把队伍赶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