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中,过了春节。
苏明哲也接到了水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需要在2月25号前报道。
他准备带着骆玉珠一起去燕京,这一去至少四年,才会回来。
骆四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了骆玉珠是他闺女了,在过年前,就来苏家,悄悄地给骆玉珠塞了两百块钱。
这就是把苏明哲的彩礼钱,双倍返还回来了。
春节时,苏明哲带着骆玉珠回娘家,骆玉珠的继母也态度大变,不仅扯了几尺布,给骆玉珠做了两身新衣服,还拉着骆玉珠,传了不少‘御夫之道’,最后把自己儿子叫到跟前,让他好好地叫了几声骆玉珠姐姐。
不管骆四夫妇怎么想的,以前做得对,或者错,就凭借他们现在这态度,骆玉珠就挺感动的。
骆玉珠也是个恋家的人,被骆四夫妇这么一折腾,突然就对离开浦江,开始不舍起来。
不过,苏明哲连两人一起去燕京的手续都办好了,可不会让骆玉珠任性。
在离开浦江的时候,骆玉珠在车站,对着骆四连续磕了三个头。
苏明哲不得不也跟着跪下磕头。
在站台上,眼看着骆四依依不舍的样子,苏明哲不得不打断这父女情深的画面:
“爸,火车要开了,您保重身体,到了燕京,我肯定会照顾好玉珠的。”
“明哲,我可是把玉珠托付给你了。”
骆四虽然心中不舍,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含泪相送。
眼看着火车渐渐离去,骆四这才驼着背,眼神茫然四顾: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前妻死了还没几年呢,续娶一个漂亮媳妇,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继承香火,好日子没过几天,这咋就又患上绝症了呢?
骆四续娶的娇妻,今年才二十五岁,比骆玉珠就大了十岁,本来应该是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时候。
但是在春节前,突然就被查出了身患绝症,换了几家医院,都得出最多活不过半年的诊断。
相比较骆四的难过,来送行的陈江河,在离别愁绪过后,却开始有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激情澎湃。
苏明哲在临走前,告诉了陈江河一个道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陈江河看不进去书没关系,可以去外地走一走,增长见闻,扩展知识面。
陈江河对苏明哲这个大哥的话,特别信服。
回到家,他收拾了一下,把家里钥匙给了隔壁超景叔,让他有空的时候帮着看家,又去自己‘义父义母’家里看望了一下。
苏明哲收留陈江河这几年,陈江河虽然拜了苏超山夫妇为‘义父义母’,但是关系怎么也亲不来。
好在陈江河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隔三差五就来看望一下,也算有着几份情谊。
如今他人就要离开浦江,自然也要来告别一下。
和义父义母告别后,陈江河又偷偷摸摸去了一趟陈家村。
自从苏明哲教了陈江河打猎的本事后,陈江河已经悄悄的回去好几次了。
和浦江这边较为开放的经济市场不同,义乌那边市场管理相当严峻。
‘鸡毛换糖’的敲糖帮,十多年前,就被扣了一个‘复辟’的大帽子。
有这个帽子带着,原本就靠着‘鸡毛换糖’过日子的陈家村,这几年就成了被上级严防死守的对象。
陈家村村长陈金水都被送进去教育了好几年。
陈金水被放出来,就把各家各户祖传走街窜巷的工具,一把火烧了。
也可能是,陈金水表现不错,后来竟然成了受教育楷模。
80年代,乡镇合并的时候,陈金水竟然被推荐,做了后来的陈家镇镇长。
这件事也算因祸得福了。
陈江河来到陈家村,没有进家,就是悄悄地看了几眼,转身就走了。
到这时,陈江河还以为自己身上背着桉子呢。
……
火车上。
在临安余杭站转了一下火车后。
在火车上,苏明哲又花了两百多块,找了火车上的一个领导,用双倍价钱,买到两张卧铺票。
等两人找到自己的卧铺车厢时,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了。
并且这两人一男一女,衣带半解,明显是要做好事。
“不好意思。”
苏明哲拉着骆玉珠连忙退了出去,幸亏自己在前面,如果让骆玉珠看到,那就恶心死人了。
也没想到,70年代这些人就这么敢玩,胆子可真大。
苏明哲和骆玉珠站在门外有两三分钟,里面也没什么动静,苏明哲不得不敲了敲门,提醒对方别过分。
这时,里面男的才打开门,请苏明哲和骆玉珠进去。
苏明哲把自己和骆玉珠的行李包裹放里面,人却在走廊过道坐着。
就这样,苏明哲和骆玉珠站在门外,和对方两人聊了一会天。
对方两人身份和苏明哲一样,都是进京上学的。
女的考上了外国语学院,男的考上了燕航。
四人聊了一会天,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明哲带着骆玉珠到餐车吃饭。
骆玉珠和苏明哲看到那两人没跟来,忍不住问道:
“阿哲,你考上的水木,和燕航,还有那什么学院,到底哪个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