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高煦脸色一正:“上次我和那知府说过税赋的事情,朝廷虽然没有同意减免,但我朱高煦说出话,一定不能失言。”
“从今年开始,元州那氏,每年上税两千石,余下的,由本王替你出了。”
历史上元江府升格军民府后,赋税就降到一千九百多石。
这就是原本他们明年的待遇。
但那荣不知道啊。
朝廷不肯减赋,汉王要以私人补贴,刷,他当时就满脸通红,激动道:“朝廷不公,汉王却深明大义,但我怎么能让汉王出这赋税,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砰”朱高煦拍案而起,怒道:“我朱高煦向来言出必行,那知府若不同意,这是要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这?”那荣急的说不出话,双眼隐隐泛红。
“我就藩于云南,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和子民,我身为当家人,如果这点当担都没有,如何服众?此事,就这么决定了,那知府不必再多言。”
那荣几乎泪奔,扑通,再次跪下,重重磕头:“汉王大义,那氏上下,永不相忘,如有差遣,愿赴汤蹈火,不离不弃。”
“那大哥快请起。”朱高煦欣喜大喜,扶着他,亲切的叫着大哥:“从今天以后,我们是一家人啊。”
九月的云南突然热闹起来,随着朝廷的旨意,云南各地的兵马纷纷往蒙自集合,明廷正式征伐安南。
云南在聚集兵马的时候,一艘商船缓缓驰入鄞县(宁波。
宋长林赤着臂膊,满头大汗的从船仓里走了出来。
现在正是九月,天气极热,他带着儿子和五六个部下来到鄞县。
最近朝廷打算对安南全用兵,正从四面八方往杭州集合兵马。
除了湖广、贵州、广西、广东、福建等地,京师和江南这边也出动了大概五万人。
京师附近的兵马都在杭州集合,然后分批往沿水道往广西去,走的几乎是杨立山从广西往云南运货的路线。
宋长林的船好不容易才靠岸,发现鄞县周边也是云集大量的战船和商船,很多民间的商船都被征调用来运兵。
此战明廷在东路动员近三十万,云南那边动员五万,加起来号称八十万大军。
“又要打仗了。”宋长林的儿子宋博朝河里吐了口水。
宋博才十六岁,看起来却极为成熟,且一脸凶悍之色。
靖难中他在朱高煦亲兵队呆过两年,然后出来跟着父亲跑商(兼职细作,主要任务也是潜伏在京师附近,一边替朱高煦做生意,一边打听京师的各种消息,当然,还兼职刺杀一些重要的对头。
比如袁珙的两个儿子,袁义和观元。
鄞县是袁珙老家,袁义和观元在靖难成功后,都向朱棣要了笔巨资,然后回老家做富翁。
宋长林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仔细盘查出他们的实际情况。
鄞县有个袁家村,袁氏在当地很有名,祖上很多人做过术士,村上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点相术,但到了袁珙这家,才看的最厉害最准。
据说靖难成功后,外地有很多人跑过来想到袁家村学相术。
袁义和观元在袁家村北侧的一座当地山上建了个院子,两家人就住在里面,这座山也几乎等于是朱棣赏赐给他们的,成为袁家的产业。
袁义还没成亲,观元却是早早就成亲了,靖难前家人们就一直在鄞县呆着。
今天一大早袁义就来到院子后面,他在这边弄了两亩田,要知道山上可不容易弄田,他找到很多人,从山下挑上来软土,这才在后山上开垦出两亩田来。
功成身退后,袁义还是很快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只是之前他经常和一些婆娘们斯混,现在突然没了女人,有点不适应,所以袁义每过几天都要去鄞县县城一趟,玩下女人。
观元劝他早点成亲,袁义笑着摇头,他喜欢玩,但不想成亲,至少这几年是没打算。
他现在钱用不完,想玩女人就下山,还可以轮着换着玩,这种日子,不比成亲快活。
袁义在田里摆弄菜园时,观元还没起床,搂着婆娘在屋子里。
袁义才干了一会,就满头大汗,今天天实在是热。
他双手叉腰舒了口气,突然想到了鄞县新来的小如意,那小如意据说是以前鄞县县令的女儿,朱棣进京后,那县令自杀,小如意后来被卖到春院里。
这小如意身材婀娜,长的又好看,还会侍侯人,袁义想想,心里有点燥热,这么热的天,应该搂着小如意快活下,然后睡个大觉才好。
当然了,快活的时候热不热,这会他是没想到的。
这么想想,袁义便想下山。
他来到兄长观元屋子外面,也不管他有没有起床,大声道:“我下山了,中午不回来。”
说罢转身而去。
下山后先到鄞县,找到小如意,果断的快活了一下,只是又弄的一身是汗,完事后又后悔,感觉又热又累,不如呆在家里阴凉处舒服。
他出手大方,每次都要在小如意房间里呆上一天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他搂着半梦半醒的小如意又快活了一次,这才神清气爽的回家。
推开自家大院的门,袁义突然感觉里面静悄悄的。
他从鄞县回到家时,已经是上午大概十点钟,按说这个时候,他哥观元已经起床,但院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可怕。
袁义就是这干行的,非常机警,他神色微动,条件反射的把手按到腰后。
他以前出门时,身上都会带着短刀,但靖难成功都两年多了,他在鄞县也呆了近半年,向来没啥事发生过,所以这段时间他是越来越安心。
现在突然发现,身上没带家伙。
别慌,别自己吓自己,袁义在心里给自己打打劲,接着大声道:“大哥,嫂子,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