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点惆怅。
乔母摆了摆手:“我是看他一个娃娃家,也挺可怜的……算了算了,不想这些没用的,总之,这回我说得狠,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虽然乔父和的乔母有同样的想法,但在这种大事上,乔父要更理智。
他严肃道:“父母的福儿女享,父母的罪,也是要儿女背的,他爸当年害得村子鸡犬不宁,连你我也差点被拉去判刑,到现在还在外面瞎折腾,保不齐哪天又被抓了,就冲这一点,咱们就坚决不能让闺女冒险。”
看老头子一下子较真起来,乔母拧了乔父一把:“行了,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吗,我就是善心了一下,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
乔母走后,秦嘉树拄着锄头,呆呆站了许久。
他双眼看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像是所有灵魂都被抽走了一样。
瓦长媛走了过来,她刚才大老远来的路上就看到了乔母和秦嘉树说话,等乔母走后,秦嘉树就不对劲了。
她愤愤不平:“乔家村那个母老虎,都找你说什么了?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
虽然平时接触不多,但两个村离得近,她也听人家说过乔母不好惹。
秦嘉树回过神,咬了咬牙,将锄头丢给瓦长媛,一声不吭大步走上田埂。
瓦长媛不明白怎么回事,喊着秦嘉树的名字追了上去。
秦嘉树脚步没停,声音发冷:“别跟着我!”
瓦长媛顿时被这声吼吓一跳,等她再反应过来,秦嘉树已经走得没影了。
“什么情况啊!”瓦长媛气得原地跺脚。
秦嘉树闷头乱走,一直走到没人的山脚下,才微微喘着气停了下来。
他伸手,一拳砸在大柳树上。
大柳树纹丝不动,他的关节处瞬间一片血肉模糊。
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因为他的心更痛,滔天的恨意和苦涩几乎快要淹没了他。
别人生来是受父母疼爱的,他生来就是被嫌弃抛下的。
被父母丢下也就罢了,最可悲的是,为什么他的父母还要影响他的人生,让他过得如此艰难!
鼻头酸得要命,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脱力,顺着柳树坐在地上。
乔西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很热了,她换了条青绿色的半裙,整个人看上去更嫩更白了。
去年开始流行红裙子,桃红大红深红,镇上服装店挂在门口当招牌卖,各个村的女孩子们几乎人手一条。
乔西也有,乔母硬给她买的,但她不是那么喜欢,相比于红色,她更喜欢绿色和蓝色。
她觉得红色太艳了,没有绿色蓝色穿着秀气。
裙子是缎面的,风一吹,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肚,衬得整个人鲜灵灵的。
背着背篓,她抄小路去田里,路过山脚下那一段小路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什么,停下来,回头朝大柳树看过去。
树背后的人侧着身子,乔西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果然是秦嘉树。
她欣喜,快步走上前,对着耷拉着脑袋的秦嘉树开口:“我刚刚还以为看错了呢,真是你!我没看错!”
秦嘉树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浑浑噩噩的,猛然传来的声音,令他彻底怔住。
女孩并不知道发生的那些事情,看到救命恩人的她只有高兴,索性在男人面前蹲下来,俏皮问:“你怎么坐这儿啊,干活累着了?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