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利亚公主回想起当时被她以鄙视的目光怒瞪的汤马士那失望又尴尬的表情,好看的小嘴角不禁微翘。
那知眼看还有一百步左右便到达那一大片白沙滩时,一大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涌浪忽然从左面汹涌而至,哗啦一声撞在小舟侧面,激起几米高巨浪,浪花四溅,不但把舟上二人全身覆盖打湿,而且小舟连续被巨浪推高再落下。
“呀!”公主未经历过如此巨浪,一下子坐不稳,身子摔到小舟右边重重撞了一下腰部。正在此时,坐在对面的汤马士急着站起来上前欲扶,又一个巨浪再把小舟抛高,汤马士身子一歪,整个人掉出舟外。
“啊!”公主恐慌地本能伸手去拉,那知小舟落下,失去平衡的两人先后落水。
“咕咕噜噜”公主张口便呛入了一大口咸海水。原来她不懂水性,落水后惧怕得手舞足蹈乱踢,很快背水沉下。
惊惶失措中。公主思维混乱。
我会死了!我要被淹死了么?!
眼前天空蓝天白云,一块透明水幕像是覆盖她全身。
再也无力挣扎了。
一条黑影忽然在水中冲到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要把她推出水面。
公主突然醒来,四肢拼命拍打,好几下打在人身上。
那人在水里把她推进了一段距离,忽然她感觉自己已经离开了海水,双脚碰到了软软的地面。
“咳咳……”公主急剧咳嗽,把呛在喉咙气道的海水喷吐出来。
再看清楚救她的人,原来正是浑身湿透的汤马士。
“呀!”公主抱胸惊呼。
“你别看!”公主叱道:“快转过头去!”
原来她发觉自己也浑身湿透。那件宋服呈半透明紧贴全身,玲珑浮突的身段全现眼前。
汤马士赶紧干咳一声,忍住别转头:“我回去找回我的剑。还要把船拉回来。”说着跑向海水。
公主缩起身子坐在沙面上,才发现海水仍漫过她脚面。
她也不敢站起,呆看着汤马士游向远处海面上下起伏着的小舟。
估计他刚才为了救自己,把沉重的配剑卸下了。
公主连忙转身快步跑上沙滩,直至远离海水十多步才蹲下,警戒地东张西望。
既怕汤马士靠近偷看自己,但更怕这个地方会不会有陌生人出现,甚至是传说中的海盗。
海盗和陆地上活动的土匪性质一样,这是一门相当古老的行当,自有船只航行以来,就有海盗的存在。特别是航海发达之后,只要是商业发达的沿海地带,就有海盗出没,他们是海上的强盗,在沿海或海上抢劫其他船只财产的人,由于海盗的特殊性、神秘性,海盗已经成为人们观念中带有传奇甚至魔幻色彩的元素。
据公主的老师讲过,海盗行为最早出现在古希腊盲诗人荷马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主后9世纪到11世纪的挪威掠夺者不被称为海盗,人们叫他们“丹麦人”或者“维京人”,也称北海海盗。这些海盗甚至劫掠至波兰北部海岸,杀人放火,掳掠妇孺,杀人不眨眼,令人闻风丧胆。
公主上次与法国夫妇晋餐时,他们说远东这个大宋国沿海亦有海盗出没,大部分是从北方过来,走私卖盬,又打劫商船,就是所谓的“温艚”。海贼劫掠来自海外的商船,抢夺船货,掳走船员,又上岸劫掠,并掳走盐纲船。官府派水军剿捕,双方发生冲突。海盗人多势众,多达十多条海盗船。还要依靠阿拉伯裔的那个异教徒,姓蒲叫蒲寿庚的大海商兼官员去派出自家船队帮忙打击剿灭。
所以汤马士把她带来这个远离大宋陆地的海岛,人烟全无,她真是害怕遇上海盗,万一被偷袭绑走,真是后果不敢想像。
现在日正当空,阳光灿烂。
虽然全身衣服湿透,但她也不觉凉意。
但这一身衣服要晒干,也太不容易了。
还好很快便看见汤马士一手执剑,一手托着小舟底部,一路往岸上走过来。
小舟虽小,也不算太轻。一般人只用一只手是很难就这样举起来的。
这个男人好强的臂力。
公主咋舌。
他把小舟放在沙滩上,忽然便拿出了一个长形大包,解开后,摆弄了一阵,形成了一个半圆球形营帐。
公主已经习惯了他常常变出一些令人惊喜,出人意表的东西。
“公主,进去更衣吧!湿衣服穿在身上不好。容易得感冒。”汤马士:“营帐里面有一套比较保守的泳衣。妳进去换穿吧!”
“混蛋!”公主暗骂。但还是不情不愿地钻进营帐里。
穿着一身湿衣服也非常不舒服。
进了营帐,盖上门帘,公主才吁了一口气。
这营帐好奇怪,似乎不是布料也不是丝绸,但却非常光滑,连着底部也光滑得很,水滴不渗透,似乎是防渗水的。
好东西。这天上下雨也不会淹进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