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慢用。”
“良谢过二三子。”
张良一丝不苟的对着少年仆役抱拳一礼。
少年仆役得到张良的回应,欢天喜地的自去他处忙活。
张良将手中的竹简放在身前的案几上,举筷夹起半块熏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门外的小桥之上。
自从三年前博浪沙行刺始皇帝失败后,张良就避入了这处他早就选定的三郡交汇之城。
也正是在这座小城里,他得到了老师传授的《太公兵法》。
三年时间,张良早就将《太公兵法》研习的滚瓜乱熟,且也每日里都会在这座遇见老师的小桥前等候老师。
可惜,三年了,张良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将《太公兵法》传与自己的名为黄石公的老者。
想着老师曾给自己留下的那句话,张良暗衬:看来也只能等到日后再去老师所说之地去寻了。
虽说张良并没有对黄石公行拜师之礼,不过再张良心中黄石公已然是其师了。
“子房,子房!”
就在张良出神之际,一个身材健硕的彪形大汉带着风大呼着奔入酒肆之中。
来人是个满脸胡须的中年人,五官平平,眼神清澈,嘴唇颇厚,一看就是个极为忠厚之人。
“子房,见过项公。”
看到来人,张良连忙起身迎道。
“勿用多礼了子房,快跟吾走。”
忠厚中年人进来就一把拉住张良,不由分说就朝着酒肆外拽去。
“项公,这是何故?”
张良乃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自然不是这壮汉的对手,身不由己的被其拖拽而行。
酒肆中的食客见到胡须中年人,也都是微微一笑,随即回头继续吃喝。
那人他们也都认识。
正是一年前来到下邳且跟任侠(轻财好义,行侠义之事的人张子房相交莫逆的项伯。
等到出了酒肆,项伯站定,张良才挣脱项伯的大手,不由苦笑道,
“项公,何事如此心焦?酒水可都为公温好矣。”
“岂能不心焦,若是晚了,伯怕是再不能同子房同饮矣。”
项伯说着又要拉着张良前行。
“唉,项公如此心焦总要告知良所为何事。”
张良挣脱项伯的大手,无奈道。
“伯刚刚收到兄长项梁命吴县江东子弟传来的信报,贼相李斯下令廷尉府正在各郡密捕吾兄以及吾侄项羽。”
“哦?竟有此事?李斯为何突的如此?”
张良听到项伯这话不由奇道。
“唉,吾兄跟吾侄无需子房担忧,他二人如今都遁出了吴县欲要前往云梦大泽躲避……”
“良曾听项公言及项公之兄同会稽郡守殷通私交甚密……”
“唉,子房先听吾讲完,那殷通欲要拿吾兄吾侄领功呢。
哎此乃后话,贼相李斯欲要密捕之人除吾兄吾侄,还有一人正是子房尔。”
“……竟……还有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