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乐也跟狐朋狗友集资去过一次,就那一次就让阎乐恋恋不忘。
不过,他仅只是个典客府行走,府中也没有多少余财,自是无力多去。
此际赵高这有免费的,自然是大快朵颐,大口饮酒。
不过片刻功夫,阎乐就变得有些醉眼惺忪,渐渐忘了身在何地。
“汝等小儿,还不快来陪吾饮上几杯。”
醉眼惺忪的阎乐,看着两个俊俏的小厮,因笑着道。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不敢接话,也不敢动。
对阎乐他们自然都知道是谁。
见两人不动,阎乐放下酒樽,起身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一手搂住一个就往案几前拖去。
两个小厮不过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瘦小,还不到人高马大的阎乐肩膀。
被阎乐搂住就像小鹌鹑,瑟瑟发抖,根本反抗不得。
将两人拽到案几前坐下,阎乐端起酒樽就往左侧搂着的小厮嘴里灌。
小厮小脸煞白,根本看抗不得,被凛冽的酒水呛的一阵咳嗽,直翻白眼。
右侧的小厮见状不由吓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聒噪!汝也饮!饮了吾好好疼汝!”
小厮的哭声不仅没让阎乐收敛,反而是让他愈发的兴奋,喝骂道。
“何人胆敢在宫中如此喧哗!”
宫房外,陡然传来一声爆喝。
随着这声爆喝,宫房的大门也被人重重推开。
刺骨的寒气瞬间涌入,让阎乐不由打了个激灵,酒意瞬间醒了一半。
再抬眼看到那火把后两个身穿黑甲的禁卫冷冰冰的眼神,阎乐不由惊出一声冷汗,彻底的酒醒。
……
赵高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见到阎乐。
嗯,被五花大绑送到上林苑的阎乐。
送阎乐来的,赫然正是郎中令蒙毅。
听到蒙毅言道“阎乐醉酒后欲要狎戏宫中小厮”的时候,赵高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软软趴伏在始皇帝座前。
始皇帝有些精神不振。
蒙毅说的话,始皇帝自然是相信的。
阎乐今天前来宫中寻赵高,始皇帝也是知道的。
同样,始皇帝也知道阎乐寻赵高是因为赵高又得了个外孙。
不过若说阎乐敢在宫中狎戏小厮,始皇帝却是不认为阎乐有那个胆子。
但是阎乐酒后失德,那是必然的。
“此事若以蒙卿审理,赵高该当何罪啊。”
始皇帝打了个哈欠,瞥了一言不发的赵高一眼。
从头到尾始皇帝都没有看过瑟瑟发抖的阎乐半分,甚至连罪责都懒得问。
“回陛下,私引无干人等进宫,宫中聚宴,狎戏宫中侍者,依律当诛。”
蒙毅显然没有想到始皇帝会这样问他,沉吟片刻,躬身应道。
身为郎中令,宫中禁卫都是蒙毅管理,自然也是熟读律历。
按惯例赵高和阎乐显然要交给御史府或者廷尉府来审理。
但是始皇帝既然问了,蒙毅自也是依律定罪。
听到蒙毅的话,趴伏在地的赵高身子不由一颤。
不过赵高并没有任何的辩解,他知道,能救他的也只能是始皇帝,而且始皇帝也知道内情。
如果始皇帝不愿意开口,他哪怕喊破喉咙,也是无用,只能等死。
“将此子杖责二十,赵高罚俸一岁吧。”
“喏!”
……
看着软趴趴被拖走的阎乐,赵高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原本以为他这个中车府令,同蒙毅这个郎中令,同为始皇帝身边最为亲近的两个人,就算没有跟蒙毅处成手足,至少也能算是交好。
不曾想,今日俨然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蒙毅今日竟然直接想将他诛杀,赵高心中怎能不恨。
且此事传扬出去,他赵高就会成为朝堂上的笑柄了。
“汝那东婿尔后休要再入宫了,朕听闻,其子当初在学室中屡次为难与高,可有此事?”
始皇帝看着趴伏在座前的赵高,淡淡的道。
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赵高瞬间吓出一声冷汗。
“嬴秦宗室,血脉纵然稀薄,又岂是家奴可欺?汝,退下吧。”
始皇帝似乎根本没打算听赵高答话,挥挥手道。
“喏,老奴告退!”
赵高趴伏在地,倒着退出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