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打架,再宠爱胡亥,也顶多把他逐出宫罢了,当然这个可能性在胡亥看来那也同样是微乎其微。那不是还有大哥么?
公子高掉入水中,也不是没人来看,太医就是大哥扶苏带来的,所以始皇帝才会知道。
不然真等到那位日理万机的始皇帝下诏诊治,估计尸体早凉透了。
“多谢府令大人美言。”
秦风对着赵高感激的躬身一礼,这才是公子高原有的样子。
现在还是不能对赵高表现出任何一点儿敌意啊,老鼠屎毒害很小,但是却能毁了一锅汤。
本就是咸阳宫内小透明,要是被这老阉人惦记上了,不经意间进点谗言,那可真正是得不偿失了。
“两位公子弟恭兄谦,想必陛下看到自也是甚为欣慰,老奴哪敢居功。”
果然,秦风这一下让赵高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都是毛头小子,又本就是亲兄弟,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
“府令大人,何至我跟十八弟,十二哥、十四哥还有十九弟,此际也都在十八弟宫中玩耍,我跟十八弟可是输了才被赶出来的。”
“对对,夫子,十六哥可是从古籍中寻了个好乐法,三人对垒,两人合作,名为捶将军,委实有趣之极。”
胡亥在旁边顿时兴高采烈。
听到胡亥这话,赵高更是心中一晒,果然都是孩童,想必这十六公子能够跟十八皇子如此交好,也是抓住了十八皇子年少好玩的心思,倒是有些急智。
“那敢情甚好,只是两位公子莫怪老奴多嘴,玩乐事小,适可而止方可,可勿要误了学习。”
赵高语重心长的道。
“陛下今日在宫中已经跟廷尉丞符召大人言及,即将年末,三日之后就将在兰池宫学室中对诸位弟子考校,想必午后符召大人就会通传十六公子等诸位弟子,老奴此次前来也是想先行通告十八皇子,好生准备。”
“啊?父亲又要考校?”
胡亥一听顿时苦了脸,不过嘴上这样说,看那眼珠子提溜转的模样,秦风知道,这小子怕是在暗喜。
别的不说,秦风很清楚自己这便宜弟弟能够如此受宠,除了很会耍乖卖萌外,更重要的是极为聪慧,又有赵高这个律令大家做老师,对各项秦律可是极为熟稔的,同胡亥相比,其余的诸多皇帝,除了大哥扶苏之外,能够比胡亥还熟读的还真没几个。
每次考校,胡亥都是名列前茅,赏赐多多。
有了对比,才有伤害,他受宠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真正应该担心的是自己这些平日里本就翘课不学的人,所以秦风此刻是真正的满脸苦色。
对自己的弟子,赵高自然心里有数,当然他也看到了强作笑颜的秦风,笑着安慰道:“两位公子好生努力,考校还有三日,莫要太过沉迷玩乐,好生温习当有进步,老奴这就退下了。”
胡亥每次名列前茅,他这个做老师的就是教导有方,也是尽皆有赏的。
说完这句话,赵高回头看了看已经在宫墙处堆了几堆的烂木头破布头,摇了摇头,不待秦风和胡亥行礼,飞快的离去。
从头到尾,赵高都没有对那些东西产生过任何好奇,甚至都没问过胡亥弄那些玩意儿做什么,或许在他看来,又是十八皇子一时兴起吧。
看着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赵高,秦风久久不语。
赵高到底是早就包藏祸心、处心积虑还是在始皇帝归天之后正好赶上风口、顺势而为以至于野心膨胀,后世两千年多年很多人也都很迷惑。
不过在秦风看来,如果赵高早就有了颠覆大秦的想法,以始皇帝的雄才大略,不至于数十年都没有一丁点儿察觉。
或许正是因为始皇帝一直没有明确的定下继承人,还想着能够长生不老永坐皇位,却又归天的太过突然,给偌大的帝国陡然留下了巨大的权力真空,才导致了一切悲剧的发生。
短短三五年时间,煌煌帝国,轰然倒塌,时也命也。
当然,秦风不是赵高肚子的蛔虫,自然不清楚赵高内心真正的想法,赵高要真是能够伪装数十年,那还真是另类大秦版的潜伏了,秦风觉得必须要给赵高颁发个奥斯卡小金人。但是,现如今始皇帝还春秋鼎盛,赵高就算真有一万个阴谋,却也只能掖得紧紧的。
站在秦风身侧的胡亥,见自己这位十六哥盯着赵高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半响不语,以为他是在担忧三日之后的考校,安慰道。
“十六哥,勿要担心,还有三日,若是有不懂的可以问我,若是还不行……还不行……”
“还不行,还不行你待如何?”
秦风有些好笑,扭头看着胡亥的熊猫眼笑道。
“大不了……大不了……考校时我也装作答不出,父亲肯定只会罚我,不会罚你们了。”
“……”
还真是个孩子啊。
秦风伸手揉揉胡亥的脑袋。
“莫要说这些胡话,我需要你相让?我是谁?我是你兄长!这三日你好生温习,答不好,看我怎么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