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接受我，”盛柏秋有点自嘲的笑笑道：“她说两个搞艺术的人不能共同生活，或许这只是她的借口，或许她已经有了自己爱的人，不过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一只保持着联系。”

小曼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惋惜盛柏秋没有和苏文萱走到一起。

卫杰看了小曼一眼，又问道：“那你应该很了解这个苏小姐？”

“文萱很温柔，很有才华，也很风趣幽默，她刚到欧洲时学的是护理，后来再改学设计的，她在艺术雕刻方面很有天赋，对欧洲古代雕刻也很有研究……”

卫杰不清楚苏文萱是不是真的很有才华，但是温柔，幽默，风趣这些词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和今天遇到的这个女人联系起来，他忍不住打断道：“你说她可能已经有爱的人了，是有所指么？”

盛柏秋有点迷惘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看过她雕刻的作品，“阿芙罗狄忒”古希腊的一个爱神，我虽然不太懂雕刻，但我能感觉到她内心对爱的执着，坚韧，热切。”

小曼和卫杰对望一眼，有点困惑的问道，“没有具体的人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可能爱的是童瑶童小姐！”盛柏秋淡淡的说道。

“童小姐，女的？”这次卫杰和小曼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把坐在后面的盛柏秋吓了一跳。

盛柏秋看着两人的表情，有点激动的说道：“很奇怪么？一个灵魂爱上另一个灵魂，一个生命依恋另一个生命，灵魂不应该是自由的么？爱不应该是自由的么？这和性别有关系么？”

卫杰和小曼都有点发懵，不知道因该点头还是摇头，毕竟让那个时代的人接受“同性之爱”还是很难得，哪怕像卫杰和小曼这样已经是十分新潮的人了。

盛柏秋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那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在意大利游历，文萱和童谣整天形影不离，他们一起看书，一起聊天，一起唱歌，彼此依偎，互相照顾，我能感觉到他们眼神中充满着爱意。”

卫杰虽然也在欧洲生活过多年，但似乎还是不太能接受“同性之爱”，听了盛柏秋的话，不禁打了个激灵。转换话题问道：“你知道苏文萱和林卫海的关系么？”

听到“林卫海”三个字，盛柏秋一下子从自己的回忆中醒了过来，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会坐在这车上，十分荒谬的说起自己和别人的八卦来，赶忙问道：“对了，林家出什么事了？”

卫杰淡淡的答道：“林卫海死了，被谋杀了。”他知道这样的事瞒是瞒不住的，新闻早晚会报道出来的，所以也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

“怎么可能？”这回盛柏秋的表情变得惊讶而夸张起来。“你们怀疑是文萱做的？”

“没有，没有，”卫杰忙解释道：“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林卫海和苏文萱之间的关系。”

“唉，”盛柏秋叹了口气道：“她和林卫海的关系，我是回国之后才听说的，后来我也问过她，她只是说“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好像因为林卫海的事童谣和她也吵了好多次。”

“童谣现在还和她在一起么？”卫杰有点吃惊的问道。

“是啊，回国后他们也住在一起啊！”盛柏秋有点意兴阑珊的说道：“其实，其实像她这样的女人被命运摆布，只能依附于某些男人，也很无奈，唉，世人皆如此，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照你这么说，林卫海的死对她来说，应该算件好事吧？”卫杰很直接的问道。

盛柏秋怔怔的看着卫杰的眼睛，却很平静，似乎在认真的思索卫杰的问题，最后有点无奈，又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道：“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