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日晚,有人在天平码头附近发现一具年轻女尸,现场马上有人报案,尸体被抬到天平村警署,死者衣着朴素,身上并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并且已有腐烂。”卫杰一边开车,一边缓缓说道。
“那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调查出,死者叫李梅,还知道她是百乐门卖香水的营业员?”小曼急切的问道。
“四月十七日,有一个叫马乔生的人曾向天平警署报过一起失踪案,称自己十五日送自己的未婚妻李梅到天平村老宅,说好十六日来接她回去的,但十六日并未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十七日也未见她的踪迹,于是向警署报了案。”
“二十日天平警署发现尸体后,马上联系到马乔生,把发现女尸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希望他来看一下,马乔生连夜赶到天平警署,看过尸体后,一时间伤心欲绝,当场就说是她的未婚妻李梅。”
“由于尸体是在浦江里发现的,所以虽然在天平村附近,但也只能归警察总署管,而且,天平村人稀村荒,他们警署一共就四,五个人,也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案子,所以就把这个案子交到了我的手上。”
好了事情的经过基本就是这样了。
“尸检报告呢?尸检报告怎么说?”李小曼显得有点兴奋。
“尸检是我们署里最有经验的老陈头做的,具体报告还没出来,只是大概的说了,尸体因该浸泡了5-1天,死者生前被侵犯过,身上有淤青和勒痕。”
“5-1天,就是11日到15日被害者被弃于江中,那个李梅是15日到天平村的,也就是几乎李梅一到天平村就被害了!”小曼喃喃道。
“哎,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去一次李梅的家,了解一下她的家庭情况,李梅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她和她的母亲一起生活,让她的母亲来认一下尸,马乔生只是她的未婚夫,并没有实际上的法律关系,所以很多手续还是要她的母亲确认签字的。”卫杰缓缓道。
车子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了一个老式的里弄口,就是在上海十分常见的普通弄堂,住在这里的人绝对称不上富足,但也不像棚户区那般的贫穷和不堪。在这局促,喧嚣的空间里人们还努力的维持着自己仅有的一点体面。
卫杰看自己的车子已无法开进那狭窄的弄堂,便把它停在了路边,和小曼一起下了车向里面走去。
此刻已接近中午时分,弄堂里人并不是很多,但还是有一些家庭主妇在自家门口做饭,也有一些老人扎堆在一起唠嗑,看到这走进来的一对陌生男女,不仅都窃窃私语起来,看来报纸上的新闻已经传进了这条小小的弄堂。
卫杰和小曼略一寻找,来到了6号的门口,一栋三层楼的老式楼房,底楼的门是开着的,一眼就能一个公共的厨房,并不宽敞的面积,紧凑的排列了不少灶头,看来这栋楼里住着不少人家。
一个很难判断的年纪的胖女人,正在里面忙碌,抬眼看见卫杰和小曼站在门口,便热情而又好奇问道:“你们是谁啊?寻啥人啊?”
“请问李梅的母亲,是住……”
“嗷,你们找李家姆妈啊,她就住在底楼,你们从这里进去走到底,就是他家。”还没等卫杰把话说完,胖女人就已经抢着答道。
“她的女婿也刚来不久,你们是哪里的啊?找她有啥事体啊?”胖女人有一点明知故问的问道。
卫杰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礼貌的朝她笑笑,便带着小曼穿过这个公共厨房朝里走去。
过道很狭窄,很幽暗,不过并不长,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一扇很难分辨颜色的房门就伫立在他们的面前,卫杰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来了。”里面有个男声应了一声,嘎吱一声,便开了门。
“马先生,你也在啊。”
“嗯,我知道你们这两天要来,过来陪一下伯母。”马乔生往后略一闪身,把卫杰和小曼让了进去。
一间15平米左右的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一张饭桌,一大一小两个衣橱,一个很破旧的沙发,还有两把椅子,其他还有一些杂物堆放在房间角落。房间的一边有一根帘子拉着,做了一个简单的挡格,里面应该是这对母女睡觉的卧室。屋子里有窗不过还是显得有些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