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 123 章(2 / 2)

侍者不敢搭话,等着他继续吩咐。

魏严说“他既来了,便让他进来吧。”

须臾,换了一身常服披着宽大斗篷的齐昇便出现在了魏严书房外。

他想进书房,院中的虎贲将士却交戟示意他不得再往前。

齐昇脸色难看在原地静立了片刻,想到李家要做的事,当即也顾不得脸面,如这十几年里无数次在魏严跟前伏低做小一般,直接掩面哭泣起来“丞相救我他李家想废了我,另立君主”

书房内没人做声,透过投映在门纱上的影子,齐昇辨得出魏严是在独自下棋。

齐昇暗中咬了咬牙,继续声泪俱下祈求“丞相,朕会听话的,从前的总总,都是朕受了他李家蒙蔽,朕知道,只有丞相才是一心为朕好的。他李家还想构陷丞相勾结乱党,朕也会替丞相讨回公道的”

能想到的好话,齐昇都说了,可书房中那道人影就如同充耳未闻一般。

齐昇这才真正觉得怕了,想到自己会被赶下皇位,甚至会被暗中处死,也顾不上说好话了,只哽咽得涕泗横流。

书房的门是何时打开的他都不知,直到魏严浑厚威严的嗓音穿透这秋夜的冷风传入他耳膜“陛下贵为天子,就该有天子之仪。”

齐昇连忙抬起头,见魏严只着一件寻常布衣负手站在书房门口,却有临渊峙岳之姿,忙如丧家之犬一般摇尾乞怜道“丞相救我”

魏严冷声打断他“是叛军兵临城下了,还是李绥逼宫了”

李绥正是李太傅的名讳。

齐昇呐呐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么多年,惧怕魏严似乎已成了一种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皇城尚在,宫城具安,陛下有何惧之”

魏严继续问,他声线不高,却让齐昇觉得喘不过气来。

但有他这番话,齐昇也算放了一半心了。

他继续做出惶惶不安的稚子模样,无措地看着魏严“是是朕今夜失仪了。”

魏严转身闭门“既是如此,陛下该回宫了。”

齐昇大喊“丞相”

侍者上前,恭敬地对着齐昇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姿态却处处都透着强硬。

齐昇盯着合上的书房门继续道“十七年前是丞相让朕坐上皇位的,朕知道,只有丞相才是永远都会跟朕一条心的,朕在这世上,只信丞相。”

院外再没传来齐昇的声音,似乎已经被侍者引着走远,魏严坐在棋局前,素来不见深浅的眼底,难得浮现起一抹深入骨髓的憎恶。

不知是在憎恶齐昇,还是在憎恶他那满嘴谎话像极了某位故人。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李家既想让皇长孙出现在世人眼前了,便从地牢里拨出一个饵去吧,真要是承德太子的后人,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的。”

谢征最近一直很忙,樊长玉在军中都时常不见他。

偶尔她旁敲侧击同唐培义打听,唐培义也说不知道,但看她的眼神,总让樊长玉觉着不太自在,不好再多问。

有功的将士要进京受封,大军今日在准备进京的事宜,有唐培义和何副将他们忙这些,樊长玉也乐得偷闲。

这天夜里,她睡在自己房内,感觉有人靠近,忙不动声色调整呼吸,在那人即将触碰到床榻时,一把擒住对方的手腕往后折,正要把人压床上限制行动,却被对方勾住膝弯一挑,她重心不稳跟着一起倒了下去。

谢征把人箍进怀里了就不松手,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夸奖道“警惕性不错。”

樊长玉在被箍住腰身的刹那就猜到是他了,她用力挣了两把,没挣脱,便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胸膛问“你这两日去哪儿了”

谢征听她这么问,在黑暗中掀开了眼皮“你找过我”

他如今在蓟州无非两个落脚点,一个是军营,一个是城主府。

两人和好后,除了公事,樊长玉很少主动去找他,眼下一听他问,面上有点挂不住,道“看你好几天都不见人,随口问问。”

谢征也不点破,在她脸上偷了两个香才松开手,说“有些事要处理,去召集人手安排了一番。”

樊长玉问“什么事”

谢征一边解她衣物一边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有当年跟着你外祖父运粮的部下没死,只不过一直被控制在了魏严手中。”

樊长玉一听是跟当年运粮有关的,就被攫取了心神,等肩头一凉,反应过来谢征在做什么,忙重重拍了他手背一记,低喝道“你干什么”

谢征这一巴掌挨得有些冤枉,他将一个小铁盒子放到樊长玉手中“命人给你寻了这祛疤的药膏,专程拿来给你涂的。”

樊长玉瞪着眼,但还是凶巴巴的“药膏给我我自己会涂,你一声不吭就解我衣服算什么”

谢征这两日为了安排底下人回京去探虚实,亲自回了徽州谢家一趟,日夜赶路本就疲乏,到了蓟州摸到她这里来,只是想把药膏给她,再挨着她睡会儿补个觉。

这些日子他每每心乱如麻的时候,只有在她身边才能平静下来。

但眼下看她一惊一乍警惕成这般,像只炸毛的雏虎,他眸色突然暗了暗,把人按进怀里从头到尾亲了一遍,才恨恨地又在她肩膀处咬了一口“你招我疼。”

他那一口的力道不算小,樊长玉龇牙咧嘴了一会儿,扒开他衣服就要咬回去。

他似乎是沐浴后才过来的,身上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汗味,反而有股清淡的胰子香,樊长玉尖锐的虎牙收紧,换来他一声闷哼,整个人绷得像块石头。

“下来。”谢征嗓音已经不对劲儿了。

可惜这会儿是晚上,他嗓音本就压得低,樊长玉没听出来,她咬着她肩膀不解气地又磨了磨,含糊道“就准你咬我,你个属狗的”

下一瞬,她直接被谢征掀下来,两个人对换了位置。

他一句话不说,只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去有些凶狠又狂躁地亲她,一只手从她本就被解开的衣襟里探了进去。

樊长玉平日里在军中为了方便,才会把胸束一束,晚上休息时,便把束带解下来。

谢征不知道她穿衣服的习惯,以为她里边多少还会有一件,那只带着薄茧的手猝不及防摸到一片沉甸甸滑腻腻的温软时,两个人都愣了愣。

樊长玉条件反射性地抬脚就要踹人,却被谢征顺势压住了那条腿。

他埋首在她颈窝喘息时,呼吸间门像是着了火。

樊长玉羞愤欲死,低喝道“你起开”

谢征没说话,樊长玉却感觉他用力握了一下,她顿时整个人都要冒烟,低斥他“你下流”

接下来的动静像是拆床,不知谁的脚踢到了床架上,整个床铺都有些摇摇欲坠。

赵大娘起夜听见樊长玉屋里的动静,敲门问了声“长玉,你房里什么声音”

樊长玉含恨道“屋子里进了老鼠,我打老鼠呢”

赵大娘困惑道“打老鼠怎不点个灯”

樊长玉只能继续胡诌“我我目力好,不需要点灯,老鼠已经被我打死了,大娘你快回房睡吧。”

赵大娘交代她也早些睡,这才回房了。

因为二人方才的较量,樊长玉已经出了一层汗,两人的手脚搅在一起,谁也没制服谁,樊长玉呼吸时,胸腔还在剧烈起伏。

谢征先前被她扒着肩膀咬,衣袍也被扯散了,眼下一条手臂反剪住樊长玉一只手,将她压在被褥间门,二人皮肉相贴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烧得皮下血肉都在滋滋作响。

樊长玉另一只手则抵着他下颚,所谓两败俱伤,莫过于此。

樊长玉小声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放手。”

谢征哑声答复“行。”

樊长玉便开始数“一,二三”

三声数完,两人谁也没松开谁。

樊长玉控诉道“你怎么不守信”

谢征只说“你不也没松手”

二人具是沉默。

片刻后,还是樊长玉道“咱俩总得做个让步,你想这样一整晚”

“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一出来,樊长玉险些又炸毛,凶道“你想得美,就会占我便宜”

谢征嗓音有些哑“我这身袍子前襟那块都被你扯破了。”

樊长玉双眸几欲喷火“那是打架打的,又不是我对你图谋不轨”

空气里静默了大概一两息,谢征突然破罐子破碎般道“确是我对你有所图谋。”

樊长玉一愣,没料到他这会儿直接直言不讳了,呐呐道“你知道就好。”

怎料对方却问她“你说怎么办”

樊长玉瞪眼道“当然是立马松开我,从我房里出去。”

她手就抵在谢征下颚处,不知他是怎么动作的,樊长玉只觉他突然一偏头,自己就失去了对他下颚的钳制,反倒是那只手被他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谢征垂眼看着她说“做梦。”

樊长玉气结。

闹了这么久,谢征约莫也是累了,他在她肩膀上又亲了两口,才帮她裹好衣襟,把人揽在怀里,疲惫道“别动,让我抱着睡会儿,天亮我就走,半个月再回来。”

樊长玉一听他刚回来又要离开半个月,心底的气性一消,到底是没再动,只问“要去哪儿”

谢征侧躺着,下颚抵在她肩膀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含糊道“进京一趟,不管放出来的消息是真是假,事关锦州背后的真相,我都要去查个虚实。”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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