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大修)(2 / 2)

谢征嘴角轻扯“我也没在旁的事上多说你什么,不过是说你挑男人的眼光差了些,一个宋砚就让你念念不忘至今”

樊长玉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自食恶果,当初为了不让他误会自己对他有不轨之心,鬼扯了个自己对宋砚一往情深的谎话,现在好了,这人逮着机会就要对她一番鄙视嘲讽。

她忍不住道“我何时对他念念不忘了”

“噗”

挂满条幅和花灯的灯墙后传来一声嗤笑。

樊长玉抬眼望去,就见几个猜灯谜的公子哥撩开条幅,从灯墙后边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宋砚。

“宋兄果真是深藏不露,县令千金为宋兄的才学所折服,就连这成了婚的前未婚妻,都因宋兄同夫婿不合”一杏黄长衫戴冠的男子用合拢的折扇指了指樊长玉,脸上一派轻浮的笑意。

显然方才在灯墙后边嗤笑出声的也是他。

樊长玉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怎么也没料到那灯墙后竟会是宋砚和他的一众同窗。

她唇角瞬间抿紧,让那姓宋的误会自己还喜欢他,可没有比这更让她膈应的事了。

谢征见过宋砚,对他尚有几分印象,冷沉又压迫感十足的视线朝那几个风流仕子扫去时,在宋砚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宋砚穿着一身靛蓝色袍子,大冷天的手上也拿了把折扇,接触到谢征的目光,与之对视后便下意识回避开了去。

他的几个同窗倒是不以为意,觉着他们一个个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上了公堂都可不跪,何至于怕这么一个屠户女的赘婿。

那黄衫男子当即就讥嘲道“这位兄台,你也别沉不住气,宋兄乃清平县乡试唯一中举之人,你家娘子念着宋兄也是情有可原。”

他边上的另一男子打量樊长玉许久后突然抚掌笑道“我想起来了,有一年这位小娘子还特地来县学给宋兄送过冬衣,那时我还问宋兄这是何人来着,宋兄答是家妹”

“看来这小娘子对宋兄的确是情根深种,也无怪乎那位兄台提起宋兄就气急败坏”

这会儿灯会上正热闹,几个人这一唱一和的,引得不少行人都驻足看热闹,好事者对着樊长玉指指点点。

“原来这就是宋举人那退了婚的未婚妻。”

“生得倒是一副好模样,可这都成婚了,还念着宋举人作甚,果真只有上门女婿才忍得下这样的气”

“怎就这么巧在这儿碰上了,莫不是知晓宋举人今晚会来这灯会,特地前来就为了见宋举人一面”

宋砚听得这些,目光扫过樊长玉,收回视线后对同伴道“走吧,这灯谜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好猜的。”

樊长玉听着那些议论声,再接触到宋砚那个眼神,只觉一股窝火从心口顺着血液烧进了四肢百骸,浑身都犯恶心。

谢征看了她一眼,瞥向几人“站住。”

语调懒散却是命令的口吻。

有了他这句话,围观的人脸上更兴味盎然了些。

宋砚一行人止住脚步,他的同窗回头看来时脸上带着高人一等的戏谑和神气。

那黄衫男子调笑道“这位兄台还想跟我们动手不成咱们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你动了我们一根汗毛,这辈子怕是都没好日子过。”

谢征嘴角嘲意更甚,冷冷道“你们读了十载的圣贤书,礼义廉耻都读狗肚子里去了非议一女子便是你们读书人的做派”

几人顿时有些讪讪的。

他薄唇冷戾吐出两字“道歉。”

唯独那黄衫男子道“我等何时非议了,不过是述以实情罢了。”

谢征眼皮懒洋洋一挑,说出的话刻薄且凉薄“你考科举的题卷上,写的莫不也全是些议论妇人长短的话君子之礼不记得,搬弄口舌倒是有一套,南风馆出来的”

众人哄笑开来。

甚至有人大声道“说得好一群读过圣贤书的人,跟个长舌妇似的议论一女子也不害臊南风馆的兔儿爷都没他们会嚼舌根”

黄衫男子听着这些起哄声,一张脸瞬间气成了猪肝色,指着谢征“你你”

他边上的同伴帮腔道“尽是些无耻下流之言有辱斯文”

谢征轻嗤一声“斯文你们配得上这二字吗读了几天书眼睛就长脑袋顶去了,焉知北雁南飞,遍地凤凰难下足”1

他说这话时,淡薄的视线正好落在了宋砚身上,明显是这话是对宋砚说的。

几个读书人惊愕谢征也是个读书人后,顿时面露愤愤之色,他最后那句分明是羞辱他们,想辩驳却又想不出个能对回去的对子,一时间脸色煞是难看。

宋砚在谢征说出那话后,面上神色变幻莫测,终是作揖道“方才是宋某的两位友人口无遮拦,冒犯了樊姑樊家娘子,宋某代友人向二位道歉。”

其余几人见宋砚都表态了,心中再不愿,也还是跟着作了揖“方才是我等不对,在此向二位赔罪。”

谢征没做声,看向了樊长玉。

樊长玉知道谢征文采不错,但没料到他能以一己之力怼赢这几个书生,短暂的惊愕后,当即冷着张脸道“我同我夫婿玩笑几句,要你们几个读圣贤书的来说道四我夫婿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我一不傻二不瞎,为何要对别人念念不忘”

这话让围观的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宋砚面上青红交加,作揖交叠的五指指尖都绷得笔直。

谢征则是懒懒一抬眸,虽然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大半都是为了找回面子,不过还是怎么听怎么顺耳。

毕竟他也不觉得那是假话。

樊长玉找回了场子,握着长宁的手轻哼一声“我们走。”

谢征淡淡扫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几个读书人,闲庭散步般跟了上去。

宋砚和他几个同窗只觉面上躁得慌。

围观的人还在指指点点“都说负心多是读书人,那宋砚考上举人后就退了这门婚事,当街碰上还要带人讥嘲樊家那闺女一番,当真是下作”

“我瞧着樊家那赘婿文采还比这些人好些,不知他去不去考科举,要是也中了,樊家的日子往后可就好过了”

宋砚听着这些,隐在灯影暗处的脸上一片阴霾。

他的几个同窗为了找回脸面,嚷嚷道“一个入赘的小白脸,真要有那考科举的本事,也不至于给人当上门女婿了”

“依我看啊,他去考科举,怕是童生都考不上”

宋砚听着这些,冷凝的面色却没有丝毫缓和,只道“今日且到这里吧,改日再聚。”

他都发话了,其余人丢了这么大的脸,也不好意思再这灯会上继续逛,当下各回各家。

谢征落后樊长玉几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静默了片刻他忽而道“方才的事,是我失言在先。”

若不是他先提起宋砚,也不至于叫那几人在灯墙后听了去取笑她。

樊长玉脚下微顿,说“没什么的,你已经帮了我,何况是我先骗了你。”

谢征抬眸“骗我什么”

樊长玉薅了薅头发,有点难为情道“之前怕你误会我对你有什么心思,故意说没放下他。”

谢征听到此处,眸底多了几许其他情绪。

他道“我以为你在难过。”

樊长玉丢给他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

二人已经走出了办灯展的那条街,四下突然冷清了下来,偶尔路过的巷子也黑黝黝、阴森森。

谢征问“这是去溢香楼的路”

“不是。”樊长玉说完就把长宁塞给谢征抱着“一会儿你捂着宁娘的眼睛带她躲远些。”

谢征沉默了一息,问“你要做什么”

樊长玉找了个阴暗角落带他一起猫着,掏出刚刚离开集市时买的麻布大袋和锤衣棒,龇了龇嘴边的小虎牙“那个穿黄衫的嘴那么贱,当然得扁他一顿才解气”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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