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居正,你可认罪!”
庭下又复安静。
“咳,嗯,”哀师父咳嗽一声,“如果本道有罪,恐怕整个上元的好人就该死绝了!”
“哦!哦!”
“嘘嘘嘘!”
“不要脸!”
“无耻!”
一句话惹来海啸般的咒骂。
“肃静!肃静!”
法官拍响惊堂木。
“现在由原告代表严唐称述案情!”
一听是严唐,甲鲲气得直哆嗦,他那张肥脸跪在他和师父面前的一幕还在眼前,如今他倒是站上原告席倒打一耙了。
严唐在原告席上起身,略发福的脸上掠过一丝诡谲,呸!还真有脸告我们!甲鲲堪堪忍住了唾骂的冲动。
“我是铭心宫宫长严唐,控告云觉门掌门陶居正和弟子展鹏将上元十二门的一百五十二名修者引入羽化洞布下的陷阱,最终杀害了六十七名掌门和弟子的犯罪事实!”
庭下隐隐有呜咽声,很快便惹得一众人等嚎啕大哭,场面几欲不可控制。
“打死他!”
“别放过他!”
“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甲鲲心生凄凉,哀师父也已闭上双眼。
“肃静!”
惊堂木再次拍响,终于控制住了激动的人群。
“原告严唐请继续!”
“我记得那天,也就是龙门酒店的老板娘被杀害的酒店,我们上元十二门都汇聚在那里,准备上楼勘察案情。不料想陶居正也带着他那帮弟子也来了,他们最后一个到场,却神气活现得很,派头十足,还把本该邓会长做的首席座位也占了!这也不去说他!”
“胡扯!是邓素白她让陶师父坐下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甲鲲再也忍不住。
“啪!”
“肃静!被告展鹏你如果再有第二次,本法官必将你押入牢房!而原告所告之罪皆将成立!”
好吧,算你们狠!甲鲲悻悻然收住嘴,气得牙痒痒。他见到了哀师父传递过来让自己稍安勿躁的眼神,甲鲲冷静些。
甲鲲猛惊觉,这是不是严唐想激怒他的阴谋,自己切不可上当!
“那天本该陶居正第一个出手的,因为他最后一个到,按规矩自然要第一个出手,不过他就是赖在那儿不动,好像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似的。公羊骏门长只好上楼勘探,结果公羊骏果然出了事,他的生魂硬生生的就被掠走了!公羊骏这是中了他们的第一个圈套啊!”
严唐诉说着,眼里竟然挤出了一点泪花。
甲鲲一阵恶心。
公羊骏的家属开始哭诉,“可怜我的夫君,才四十多岁啊,一生豪侠仗义,却不料落在了这等小人手里,他死得好冤呐!”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起身,跪倒在地,伏地哀哭。
怎么这时候却没人管了?任由这种情绪影响到陪审席吗?甲鲲看看那些法官,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此刻却个个无动于衷。
待妇人情绪稳定下来,严唐继续,“接着陶居正的弟子展鹏就穿过酒店大厅,结果好端端就不知怎么摔倒了,马上就引发了骚乱。云觉门这些人和十二门对立起来,我想这根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我们都不知道楼上的公羊骏此刻正经历着怎样残酷的遭遇!”
真会编!这烂人!甲鲲恨不能一巴掌摔过去。
“邓宫长是第二个上去的,这时候陶居正和他的弟子展鹏也跟上去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后,陶居正带他弟子第一个下来,一屁股就坐到了主位!”
大厅有些嘘声。
甲鲲也不管这些,他必须忍住。
“据这个陶道长声称,说有两只厉鬼被他捉住,正被他收在了影符箓里,结果连我们都没看到有什么影符箓,更遑论有什么厉鬼了,想必这都是他胡诌的!”
严唐叙述了一个多小时,他捧着那叠厚厚的诉状口沫横飞。
接着是刑警司的代表张维宣读诉讼书,大意就是陶道长如何骗取侦查费用,扰乱办案秩序,云云。
哀师父一口拒绝法庭为他们请的公派律师,他选择自辨。
在哀师父说到甲鲲如何审讯厉鬼,他的灵体能将窗帘拉开让阳光照射到厉鬼身上时,庭上顿时一片嘘声,都在嘲笑他们说大话不要脸。
“哦,那么你们就给我证明一下,你的弟子是怎么拉开窗帘的吧?如何?”中间法官话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