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想要开战,我们随时奉陪。”
黄景脚底一震,激起大片碎石,精神力朝着后方那群地窟武者压去。
“撒卡……”有些地窟武者不服气,在远处指手画脚,明显就没好话。
黄景眉毛一挑,正愁没地方发泄怒火,这还送上门来,加大精神威压,直接把那几个跳的最欢的按死在地里。
“宗师威严不可犯,还有想找死的吗?”
剩余的地窟武者终于认清现实,明白眼前的人是真敢出手,顶着威压,连滚带爬的往回逃,甚至实力不济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按在原地。
“黄院长,怎么不都留下来杀了,放他们回去通风报信怎么办?”
白皓着急拍向大腿,对黄景的举动表示非常疑惑,要是实力足够,他都想自己追上去干掉那几个漏网之鱼。
内心嘀咕着,之前主动动手的是你,现在手下留情的还是你,斩草除根不是最基本的常识,难不成圣母心发作了。
“唉!”
黄景叹口气,声音有些低沉,“这些默认练兵的地方,宗师不能主动出手,我刚才杀几个是因为他们主动挑衅,而且他们背后还有人在远处观望,我要是真杀个片甲不留,你们估计也会遭殃。
七品宗师对于地窟来说并不算什么,一座城的城主是九品,还有护城妖植也是九品,这样的城魔都地窟就有五六座,距今发现的地窟已有百余数。”
这就是地窟的残酷的现实,生死存亡都只在强者的一念之间,弱者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生命。
好比刚才那个死掉的地窟宗师,有人会为他出头吗?没有,他的价值还不够,并且死后价值会更低,最多当作地窟与新武对骂时的素材。
白皓低垂眼眸,面色分外难看。
黄景的无能为力,地窟的强大,战友因他而遭遇危险,死在面前时他只能在一旁看着,种种因素积压在白皓心头。
“黄院长,我是不是做错了。”白皓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
“我是不是不应该擅作主张的去救援,要是听您的,也许结果会更好。”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只有白皓自己能听见。
无人的战场只留下这几人孤立在此,更显凄凉,白皓久久凝视面前老孟的遗体。
一步一晃的走近这个被地窟宗师打出的大坑,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面目全非的尸骸。
“所以你这次到地窟来,只让你学会自暴自弃,自我唱哀?”黄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我只是认识到自己没那么完美,不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实力太弱了,在宗师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白皓握紧拳头,自嘲一笑,狠狠一拳打在坑旁的石头上,痛恨自己的弱小。
实力,还是实力不足,要是足够强大,一切都不会发生。
“新武从诞生到成长至今,每一个强者都是从弱小走来,为什么新武能在强敌面前支撑,都是因为新武人心中那股信念。”
黄景在一旁灌起鸡汤,目光看向这具半埋在土中的尸体,双腿依然是直挺挺的竖立着,不肯向地窟低头。
面容尽管已经血肉模糊,但眉眼间依稀可以看出畅快的笑意。
这就是新武人,战斗至最后一刻的新武人,不只是他,还有在地窟驻守的每一位武者,他们燃烧的斗志就是面对强敌最坚固的防线。
我也是新武人,老孟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知道你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英姿,等好,以后我多杀点地窟武者给你陪葬。
白皓内心暗自发誓,掌心中抓了一把浸满鲜血的泥土,死死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