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接着说道。
“因为这上面分明写着《鹤鸣笔谈》,你刚刚脱口而出鹤鸣道人这个名字,如果认识字,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些?”
闻言,赵武阳立刻出声。
“或许是她学识浅薄,认不得那几个字。”
“不,赵兄,她并非只是不认识那些文字而已,她并非此地之人。”
钟言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
阮白露眉毛微微一挑,很快就理解了钟言的意思。
“并非此地之人”
赵文谦若有所思,他看了眼那婢女,又看向钟言。
“此话怎讲?”
“还记得她最开始看我们的眼神的,她只在我身上逗留了片刻,更多关注的是阮姑娘,而宋兄等人则截然相反。”
钟言当着众人的面说道。
“最开始就注意到了阮姑娘,你并非大璃朝的人,而是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这很简单,倘若这婢女是遗迹里的历史投影,那么在她的眼中,显然是钟言更加强大,更加值得注意,而阮白露不过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
可她的关注点却在阮白露身上,就说明在她的眼中,钟言和阮白露还是原本的模样。
这样的人,只可能来自于神州!
她是在钟言等人进入遗迹之后才进来的!
听到钟言的话语,赵文谦一脸骇然,他立刻后退半步,与那婢女保持距离。
赵武阳有些茫然,却也很快跟着叔父摆出架势。
那婢女手足无措地看着其他人,表情忽然凝固住。
接着,她脸颊微微抽搐,如同肌肉受到电击一般。
下一刻,婢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仅仅是这一个微笑,就令她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从那柔媚,孱弱,令人怜惜的婢女,变成了一朵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高岭之花。
“本以为这一趟最危险的是谪仙,没想到识破我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俊生。”
她语调轻佻,看向钟言,还舔了舔嘴唇。
“若是我们并非在此地相见而是在别处,怕是可以花前月下,醉生梦死一番,让姐姐我教教你做男人的快乐,可惜呐”
那婢女说罢,右手忽然做拈花状,虚指向距离她最近的杜平。
嘭——
半空中响起一阵爆鸣声,某种无形无相之物以极高的速度击打向杜平,似乎避无可避。
铮!
可瞬间,一道剑鸣裹挟着微光,与那无形无相之物撞上,发出了金属碰撞声。
她想杀死这历史里的人,导致遗迹崩溃!
几乎立刻,钟言就想到这女子这么做的理由。
“牵丝戏?你是凝香坊的花魁何小小?”
阮白露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使用的武学,没有更多言语,她将钟言护在身后,左手朝着窗户招引。
那滂沱大雨立刻破窗而入,构成了一道如注的激流,朝着被唤作何小小的女子斩去。
嘣——
像是弹棉花一般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状若实质的波纹在半空中扩散开来,将阮白露的雨水之剑直接击碎。
与此同时,赵文谦也立刻出拳,那拳头似乎暗合天地法理,顺势而为,没有半点儿破绽。
钟言握紧了剑,他看得出来,这至少是浮生境以上的对决,自己在这里很难起作用,还不如在一旁观战警戒。
可就在这时,钟言感觉自己的脚下开始发软,那并非因为惧怕战斗而感到战栗,而是,整个地板似乎开始融化。
钟言低头一看,那焦黑的地板中,痛苦狰狞的脸浮现,无数的手自那残骸中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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