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天监的人浩浩荡荡朝着这里过来的时候,钟言脑中思考。
“阮白露能看出来的蹊跷,赵文谦这种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不可能不会注意到,而他们还远没有到需要孤注一掷的程度。”
“我和阮白露是御剑而来,速度已经极快,可他们骑马竟然只落后了一点儿,难道司天监当真对太虚遗物坠落的时间和地点把握如此精确?”
“可既然他们能做到这样的预测,为何不提前告知,是想先一步探索秘境,寻获遗物?”
钟言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诈,至少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陨石坑中央,黑雾缭绕,如同一团星云,其中闪烁着点点斑斓的色彩,给人一种诡异奇妙的观感。
“这太虚遗物应当已经构成了一处秘境,我们需要万分小心。”
身后传来了赵文谦的浑厚的声音,他下了马,来到钟言身边。
“钟贤侄贵为陛下的驸马,可不能轻易涉险,不如就由我等代为前往探索,到时候将遗物奉还给陛下,也会多称赞几句钟贤侄的美名。”
赵文谦身上穿着的并非白日的官服,而是一身短打轻装的扮相,腰间佩了一把短刀,像是衙门的官差。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这是司天监的事情,钟言在旁边围观吃瓜就好,不要掺和进来了,到时候赵文谦和女帝说两句好话,功劳也给钟言记上,别要求更多。
这主要就是防备钟言进入秘境之后万一走狗屎大运接触到了遗物还观想出了些东西,那可就真的给他人做嫁衣了。
“赵少监此言差矣,正因为我是驸马,更要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如今正是督战立功的好机会,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太虚十五州?”
钟言立刻反驳道。
“太虚十五州?”
赵文谦一时愣住,他可从来没听过太虚有十五州这种说法。
从这里回过神来,赵文谦心想这钟家的世子也未免太厚脸皮了,自己就差明着说你别来了还要硬凑过来,岂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钟贤侄,你实力不济,我恐怕难以在诡谲莫测的太虚秘境里护你周全,不如”
赵文谦心想你厚脸皮,那我也不装了,直接说你菜我带不动你就好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阮白露已经将怀中的龙渊稍稍放松。
“无妨,我可以护他周全。”
“既然如此,有劳阮贤侄女费心了。”
赵文谦见到谪仙都放话了,自己也不好再强行争执,便顺着说道。
“我们现在进入秘境寻找遗物?”
一旁,赵武阳问道,他已经将判官笔握在了手里,跃跃欲试。
“按照规制,应当先查探清楚秘境的凶险程度,再做探索,赵少监有备而来,应当已经做好功课了吧?”
阮白露别有深意地说道,看了一眼赵文谦。
“那是自然,按照司天监的卜算,这遗物并不凶险,我和武阳足够应对,如今有阮贤侄女与钟贤侄,那是绰绰有余。”
赵文谦答道,随即摸了摸自己的佩刀。
钟言看了赵文谦一眼,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事不宜迟,我们速速探索,将遗物回收,以免夜长梦多,招引他人。”
赵文谦又说道。
“最近魔生门在各地蠢蠢欲动,试图抢夺太虚遗物,这飞火流星如此显眼,我们必须尽早将其回收。”
魔生门是左道九流之一,号称入魔才能入圣,宣扬完美契合太虚遗物的历史才能真正修炼得道,吸引了不少心怀不轨之人,他们借着“契合历史”的幌子,杀人越货,作恶多端,算是最没有“原则”的左道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