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光?”
阮白露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困惑。
不过她还是相当尊重钟言的,既然对方不同意,那她也就没有硬闯。
只悄悄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屋内。
她很快扫到屋子里的钟言,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裤子还半脱了下来。
“?”
阮白露终究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她立刻领悟了什么是“夜晚时光”。
在确认钟言还是本人后,她马上收回了神识。
“算了,既然如此,没事就好。”
门外,阮白露收敛心神,沉吟道。
她反身朝着道观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深深地看了这门扉一眼。
刚才她在冥想打坐之时,的确感知到这附近迸发出了一道充满怨恨与愤怒的剑意。
虽然只是刹那之间,寻常武者都不可能觉察到的须臾缝隙。
但阮白露不是寻常武者,身为剑客,她对剑意极度敏感,不可能看错。
那气息转瞬即逝,等阮白露回过神来重新感知,敬亭山只剩下了自己和钟言。
于是,阮白露才来到钟言的房门外,查看情况,看看是不是又有不怕死的刺客过来送命。
可什么都没有。
“神都传来消息,敬亭山周边近日可能会有异象,看来今晚就是一次试探?”
阮白露暗想道,顿时嘴角又勾勒出一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去会会那些朋友。”
她将怀中的宝剑一甩,那装在剑鞘里的三尺青锋便如同有自己意志般旋转着飞到了钟言的屋顶上,还发出了铮的一声低鸣,像是很高兴的模样。
“龙渊,你看好这家伙,我去散散步。”
下一刻,阮白露已经消失无踪。
听到院落里若有似无的动静逐渐平息,钟言提起了裤子。
“还好我灵机一动,不然指不定她要搜多少次我的身子,我一个纯情少男,要是天天被女生这么看来看去,以后还怎么嫁人。”
“哦,我未婚妻是女帝,她现在不要我了,那没事了。”
他料想到阮白露就算不进门,也会用神识探查一番,这次急中生智,脱下裤子装作在搞手艺活,让这未经人事的少女草草了事。
不过这也让钟言确认,阮白露应该是探查不到那虚幻的茶楼与《听书人》的异样,只是自己的意识从那一段历史里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引发一些气息的变化,这才让阮白露注意到。
“难道以后都要用这个借口?”
钟言后知后觉。
疲惫与劳累这时候涌上心头,他没有再多思考,只迅速脱掉衣服,上床睡觉,把各种烦恼留给明天的自己。
翌日。
钟言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他梦中又经历了一番大离朝的事情,那些记忆如同烙印,铭刻在钟言的脑中,带来了难以称得上是噩梦的诡异梦境。
活动活动筋骨,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肌肉好像力量更大了一些,动作也更为灵活。
“看来真意传承的确会逐渐改善我的体质,使之更加契合功法。”
钟言内心想到。
他推门出去,就看到对面的屋子,那位平日里总是早起的阮大小姐也刚刚出门,如同猫咪一般伸了个懒腰,倒是颇有几分符合年龄的可爱。
注意到对门的钟言,阮白露用手背摸了摸嘴角可能残留的睡觉流下的口水,正准备去道观里修仙,就被钟言叫住了。
“您今个儿起得有点儿晚呐。”
他用故作腔调的声音问候道。
“昨晚听到些动静,就下山转了一圈,没发现有意思的东西,就只好到隔壁镇子找了几个山贼窝点端掉。”
阮白露随意解释道,同时指了指院子里那些随意丢在地上的,状似值钱的首饰字画等。
“这都是贼窝里的?”
钟言觉得这阮大小姐的性格着实有些奇妙。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阮白露理所当然地答道。
“确实。”
钟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看到阮白露,他又想起昨晚的计划来。
“对了,阮姑娘,待会儿可有时间,我昨天观摩藏书阁里的剑谱,隐约有些感悟,想与你切磋切磋。”
“哦?”
闻言,阮白露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