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友笑道:“自然是文武双全了。他在京中为官数年,大概很多人已忘记了他功夫盖世之事,当年长亭军镇守剑门关,江行以一己之力击退外敌来袭,说他一夫当关不为过。”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全是骄傲和艳羡。涂希希看在眼底,心想,他这种倾慕和艳羡倒是看上去相当真切。
陈世友神态有些亢奋。
“而且啊,当初他奉命回京接京兆府尹之时,大约谁都不会想到他在文官位置上也能做得如此出色,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可惜在防卫营任职,我不能时常回京,所幸那儿离盛京很近啊,能时常听到百姓夸赞他。”
秦茂笑着说:“可不仅仅是盛京外,盛京内对江大人的威名也是相当盛赞呢。”
陈世友满面笑意说:“可不是。谁能不为这样的挚友高兴呢。可……”他一下子梗住了,面上被无以复加的悲戚覆盖。
他徒自沉默了片刻,再抬头的时候,眼中满是愤恨:“因此,我从刘奇那边听说当天晚上胡浩源曾经说过那样的话,忍不住要去找胡浩源质问。”
涂希希正听得入神,见他极其自然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赶紧问。
“当时您去找胡浩源的时候,他正在做什么?”
陈世友道:“我过去的时候,恰巧看他准备出门。我便下了马车。他一见我以为是我来拿药的,便将我请进去了。”
涂希希道:“这么巧?”
陈世友摇头道:“也不是巧。他同我说,他原本打算要去找礼部尚书的,但看到我来了,就改变主意了。”
涂希希疑惑。
“改变主意?”
陈世友叹气说:“他说,江行出事了,现在他儿子的案子会落到刘奇手上。刘奇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只要上头给他施压,他一定会判他儿子无罪。”
陈世友道:“之所以觉得我比尚书大人有用,是因为尹尚书因为这个案子对他有嫌隙,未必会帮他。但我不一样,我有求于他,必定会给面子。”
“当时距离江行身亡过去不过大半天。他确实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我当时便想这个人是不是凶手。于是我质问了他。”
涂希希点头,说:“胡浩源肯定否认,并且他说得好像江行死得好,死得妙。你一定很生气,所以你肯定对他动手了。但你身体实在是弱,一生气,病便发了。”
陈世友满脸惊诧。
涂希希冲他笑了笑,说:“我说的对吗?”
陈世友一脸愧疚,打量他说:“小兄弟厉害。要是江行的话,必定能将这混账打一顿了。我太弱了。起了冲突之后,我便不好在那待着了。之后是我自己循着进去的路离开那里。”
涂希希问道:“期间有谁见到你了吗?”
陈世友疑惑地摇头,说:“这么一说,确实我进出之时只远远看到胡家的管家进了院子。我当时以为胡浩源让他办什么事,便在后院门口那边观望了一会。谁知那管家只在门口站了一会,随后便离开了。”
“哦,对,我还见到他将一个食盒放在在那。那时候天色还早。”
秦茂和涂希希无声点头。
那个时候应该是管家下午给胡浩源送茶点时候的情形。
这里倒是对的上。
胡浩源那时候还活着,所以之后将茶点拿了进去,但晚膳那时候人已经死了。所以晚膳一直留在外面的石桌上。
但是食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