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草民叫周舍,是这京城人。家中五口人,从草民祖父的那一辈起,因为家里人多,分都土地便多了些。”
“草民家中没有其他收入,就靠这种田为生。”
“去年,好端端的。刘地主说我家的那几块地有人要出高价钱买。这些高价钱,一旦买下,草民一家人这辈子不愁吃穿。”
“听着这话,起初,我们一家人还不信。后边,那刘地主直接把证人连同契书都写好了,就等着按手印了。”
“看着契书写了,我们一家子人就同意了,签了这契书。”
“但这钱呢,说要两日后才给。大概说是暂且还没那么多现钱,就先给了我们二两银子。”
“我们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直到两日后,欲拿着那契书去找刘地主时,他翻脸不认人了。”
“说这契书根本就不是契书。”
“草民当时还疑惑,一看才知晓这契书上的字全没了。一张空白纸。”
“后边,无论如何,怎么做,这契书上的字是回不来了。这家中的全部地也就没了。”
听着他的这番话,大理寺卿柳真听得出他的苦了。
“你说的都是刘地主,这与苏云起的一家人有联系吗?”大理寺卿柳真问。
周舍继续说来:
“有。”
“别看他家的大儿子苏润宸是个当官的,实则贪银子得狠。那刘地主就与苏润宸认识。”
“苏润宸这人,没当官前,这京城之中,人人谁不知晓他是花大钱的?整日逛花楼,到处玩耍。”
“这场计划,定是他们俩合谋的!”
看着这百姓周舍这般自信的样子,再看着这跪着的几个官,看着一旁两位大官没有什么意见,柳寺卿道了句:
“来人!”
“把苏润宸押上来!”
听着这话语声,苏云起的心里似乎有几分懊悔来,没想到儿子苏润宸因为自己遭殃了。
随后,瞧见苏润宸被着衙役押上了堂前。
“苏润宸。”
“本官问你!”
“你可曾与刘地主认识?”
苏润宸摇摇头,面色带有几分紧张的看着台上的柳寺卿。
想着先前他们交代自己的事,再看着一旁的父亲苏云起,一时间竟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想了想,想着以前父亲拿着家法逼着自己中举人的那些事,心里便立马来了几分气意。
终于,苏润宸开口承认了来:
“是。”
“我是与刘地主认识。”
“我大姐皇后,在皇宫中花的银子比当时朝廷的每一个项目还多,但父亲怕大姐,怕惹她不高兴了,告诉当时的那皇上,自己的官不保。”
“这才拿着家中的大部分银子去贿赂李公公,让他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做好。”
“也就是这些,家里的钱都不够我们花的。我的俸禄一月本就没多少,再者,我一直就有一身臭毛病,改不掉,这才与刘地主合谋,占用他的地,用着不算高的价钱卖出去,赚点银子。”
听着这些话,坐在台上的三位大官员倒是不意外,就是这跪在地的苏云起很是意外。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这么说。
说也就罢了,还把自己所做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让苏云起心里是多么的生意,恨不得把那家法再请出来,给他点教训。
苏云起斜视看了苏润宸一下,又收了回去,低下了头。
看着父亲的这个眼神,苏润宸心里早就已经猜到,选择无视,按着计划做就好。
瞧着苏润宸能按着计划走,几位大官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苏云起。”
“你儿子亲口说你拿着银子贿赂当初皇上的李公公,你可承认呐?”
听着这话,再瞧着外边的那些百姓的议论,苏云起态度依旧坚定:“不认!”
“好!”柳寺卿看向了台前的大都督杜安通:“杜都督,既然他不愿认。那你可知晓他做过此事呐?”
杜安通听后,想着当初自己立下的誓言,按着计划说来:
“下官不知晓。”
“但下官敢肯定,当初苏云起与那些朝中大臣一起蛊惑当年汉王,一同做场计划,陷害太子,欲让汉王成为继承皇位一事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