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耗下去,先不说大量流血导致失血性休克,有性命之危。 起码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虚弱而完全丧失抵抗能力。 一股强烈的恐惧感顿时冲上心头。 把我当野牛了蒙脸人暗骂到。 必须甩掉这家伙 遂环顾四周,目前身处闹市区的一条小路上,由于已是晚上九点多,路上只有零星的行人,半天才有一两辆汽车经过 远处的李成蹊见蒙面人停下脚步,东张西望,大致也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发现端倪了,现在只能硬碰硬。 随即,从行人道走下马路,用身体挡住了身后车辆的行进方向,慢悠悠的向蒙面人走去 不明所以的司机,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提醒李成蹊让道。 李成蹊头也不回,掏出身上的佩枪,朝天鸣射。 砰 枪声,在寂静的大街上显得格外响亮,在两边高耸楼体的作用下更是产生了回音。 砰 李成蹊有意控制鸣枪的节奏,既要是连续性的,又要尽可能延长射击时间。 这匣子弹打完,换一个弹匣继续。 有条不序的枪声,鳞次栉比的回音,使冷清的街道顿时弥漫了肃杀的气息。 路上的行人和过往的车辆,或停了下来,或纷纷避让。 看着因满脸是血已分不清容貌,并且步步紧逼的李成蹊,蒙面人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可作为身穿护甲的6阶力量强化人,即便身上有出血伤,要干掉这个比自己更伤的低阶进化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自己早已看过南区治安所进化探员的资料,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不要命的家伙,顶多是个五六级的狂战士,自己几下重击应该就能结束战斗。 可为什么还是会有怯战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普通人面对无痛人时的心态。 其实无痛人的身体素质并没有比普通人好太多,就算有,也并不悬殊。 但实际情况是,大家都是赤手空拳的前提下,三五个普通人面对一个无痛人,大多是被团灭的结局。 因为在以生命作为赌注的赌局中,光脚的必定会赢穿鞋的。 无痛人对别人和自身生命的漠视,让作为对手的普通人,会不由自主的代入猎物这个角色 战斗还没开始,心理防线就被突破个底朝天,哪怕嘴巴不承认,但本能的反应最终还是会遵守猎人和猎物间的默契。 我不是野牛 我不是猎物 蒙面人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 抄家伙。 四下环望找最称手的武器,然而并没有。 没有条件,就自己给自己创造条件。 蒙面人走到身旁的比人略高的立柱指示牌,一发力,将立柱从根部掰弯,再拉直,重复几下,利用金属的疲劳特性,掰了下来。 这根手臂粗的空心铁管,顶部还有由圆形铁片制成的指示牌,挥舞起来可以直接将人拦腰斩断。 这称手的武器给了蒙面人很大的安全感,信心仿佛又回来了。 越走越近的李成蹊见状不仅没有担心,反而高兴了起来: 本来在速度上我就有优势,这家伙现在拿着这么长的武器,挥舞起来动作反而更慢 最佳策略应该是我对付速度强化人那样,找机会迅速缠斗在一起,然后连续重击搞定对方。 虽然是一对一的决斗,但李成蹊却把心理战术使运用到了极致。 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和心理暗示,让对方认定自己成为了猎物,认为自己处于劣势。 在弱者心态的作用下,必定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抛开武器的熟练度不说,两个人决斗,强者心态一般会选择短武器,乐意和对方近距离接触,不留余地,一招定胜负。而弱者心态一般会选择长武器,和对手保持适当距离,即便犯错了也有一定缓冲空间。 无疑,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决斗。 李成蹊虚晃一刀首先开始了战斗,随后便一路左闪右躲,既保持适当距离,让自己手上的三角刀够不着对方,对方的长武器却能够得着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会觉得自己比较安全,放心进行攻击。 还会觉得每次攻击都差点就能击中对方,所以每次挥舞都使出最大力气。 但在这样的连番攻击下,蒙面人腰部伤口的流血情况更严重了,整条裤子都被鲜血染满。 呼
呼 呼 立柱在蒙面人的激情挥舞下虎虎生风,但却什么也没打着。 一轮挥舞过后,李成蹊察觉到立柱挥舞的幅度越来越大,每次攻击间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而每次攻击后可谓漏洞百出。 结束战斗 李成蹊抓住蒙面人一次攻击后的空档,对着胳肢窝用力一刺,随即迅速转身绕到其背后,对着膝盖背面的腘窝再刺。 啪 健硕如牛的蒙面人身子一歪,单膝跪地,膝盖上的护板也重重的撞在地面上。 眼见对方已失去抵抗能力,李成蹊劝说道: 放弃抵抗吧,你跑不掉了 腰部出血这么久了,刚刚腋窝和腘窝也有大血管经过,你现在出血很严重,再激烈运动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分钟就会失血性休克。 既然改变不了结果,何必搭上一条性命呢。 说完,李成蹊为了表示诚意,后退了几步,并将手上的三角刀缓缓放在地面上,吃力的蹲下。 不行,感觉蹲的力气都没了,随后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但还是用仅剩的气力,拨通电话通知治安所以及急救中心。 实际上,头上接连的重击,加上长时间的触发状态,李成蹊身体早已达极限状态,同样也是强弩之末。 此刻,半蹲状态的蒙脸人,站立着的脚和握着立柱的手已抖动的肉眼可见。 本就无心应战,见逃脱无望,加之李成蹊诚恳的态度,犹豫了几秒后,便放下了武器,向后一倒,四脚朝天的躺在了地上。 呼呼 嘴巴是大口大口喘着气,一直没说话。 随后,用还能动的一只手,解开了头盔的纽扣,吃力的扯下头盔和面罩。 李成蹊见对方拆下头罩,本想过去看看庐山真面目,发现实在没力气站起来了,便也像对方一样四脚朝天躺下。 缓了半分钟,又吃力的坐了起来,询问道: 你是公职人员吗?还是隐藏的进化人? 蒙面人并未太迟疑,答: 我是池南省邵州东区治安所副官邱明 池南省!!治安所副官!! 是的很惭愧 既然都这样了,也不劳烦你们费心,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吧。 我是单向接受指令的,组织者的情况不了解,昨天接到通知,就过来深州集合,自行在酒店等待 执行任务时,按时到指定地点集中,穿上装备便行动,行动完各自撤离。 我们几名进化人之间也不清楚对方身份。 对不起,帮不到你们太多 对方忽然的坦诚让李成蹊略感惊讶,虽然暂时还不能确认消息的可靠性,但还是继续询问道:联络人或联络方式呢? 他们对我的情况非常了解,知道我孩子的病情,猜测到了我会为了孩子帮他们 一直都是手机联系的,没见过面 昨天来之前,他们直接发给我一个注射量的介质 介质是真实有效的,他们说想得到第二剂,就得帮他们做事,所以,我就来了。 他们的手段非常隐秘,很难对付 跟孙教授的情况非常相似,动机和联络方式基本一致,那么对家属的处理方式很可能也是差不多的,遂问道: 你小孩现在在哪,可否安全? 打完介质后自己在家呆着,我住的是宿舍,他们动不了,孩子很安全。 只是打不上后面的,太遗憾了 我作为父亲,只能尽我所能哪怕 李成蹊并没有认真听对方无关案情的陈述,只是在脑海里不断推演。 如果一定要控制家属,住部队都没用,因为大可以作为第二针介质的硬性条件,要求把家属交由组织者看管。 所以可推断对方并没有控制家属的习惯? 但孙教授刻意隐瞒孩子的情况,究竟为什么呢? 如果不是被组织者控制,那孙教授的孩子现在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