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的是朱桓不在此处,若是他在以他的军事能力,必然能察觉出,魏军很有可能也在后路设伏,就如同当初自己向陆逊建议在夹石设伏一样。
诸葛瑾凑近一看,果然也是察觉到大军目前的形式不妙,说道:“前将军所言不无道理,我军能以周鲂断发诈骗曹休入套,两军夹击,大败之。魏人以文钦骗我军舍船上岸,三军合攻,围歼之,并非不无可能。”
帐中众将纷纷点头,或有为国事者,或有因文钦高位而嫉妒者。
“陛下~”
胡综见孙权半天没有反应,喊道。
孙权回了回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文钦是否诈降未可知也,或许不过是魏人知晓文钦欲降,有意为之而已。”
孙权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语气间的苍白无力,无法说服别人。现在的嘴硬,不过是给自己保留着一丝希望,不想接受自己被欺骗的事实而已。或者说,孙权对文钦还是留有幻想,认为他亦是不知情者。
胡综面露忧色,说道:“陛下,如今局势利敌不利我,文钦为降人,嫌疑最大。陛下若轻信文钦,恐非明君,亦会使我军受创。臣以为仅遣使召其回军,恐难以制之,还需遣将接应方可。”
面对臣下的刺激,孙权咬着牙齿克制些许,握着拳头重锤了下桉几,大声喊道:“留赞何在?”
“臣在!”帐下闪出一将,拱手应道。
孙权抬头看向留赞,沉声说道:“卿为我大吴骁勇之士,若文钦真乃奸诈狡猾之辈,命你将他头颅斩下,并接应唐咨大军。”
“诺!”
留赞要接令之时,诸葛瑾出声劝阻道:“陛下如今局势危险,不可恋战,我军当速撤之。文钦若是诈降,我军能因此取合肥,得韩综首级,又无损失,岂不乐哉。岂可因一时愤恨之举,而错失撤军良机;若待魏军集结合攻,我军因此兵力受损,此乃得不偿失啊。”
身为君主的孙权还是有克制的能力,长呼口气,说道:“你去接应唐咨大军即可,若局势紧急,不可接应。你迅速后撤,不可孤军深入,以免被魏人所趁。”
“诺!”
孙权环视众人,吩咐道:“诸将听令,整军备战。待聚拢全琮、朱桓、留赞三军后,登船向后撤军。”
“诺!”众将应道。
待众人出帐后,孙权气愤地拔出长剑,寒芒闪过,将点燃的灯盏砍倒。而倾倒的灯盏,火油满地沾湿帐篷。微弱的火光蚕食营帐,顷刻间变成大火。
帐外将士察觉到帐内火光冲天,连忙抬着水桶,入帐准备扑灭大火。
看着这一切,孙权愤恨的心情这才舒畅些许。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被人欺骗感情,又怎么能不动怒呢。
“若有机会,朕必杀你。”孙权盯着摇曳的火光,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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