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朱异跟在朱桓身侧,说出镇守过江淮地区魏将的名字,以为提醒。
“贾逵?”
“不对。”
“满宠?”
朱桓摇头,说道:“文钦不是这些人手下。”
“莫非是张辽手下?”朱异再次提醒说道。
此言一出,朱桓停下脚步,好似回忆起了什么,记忆在脑海中如泉水奔涌而出。
当时张辽、王凌在洞口大破吕范,而自己在濡须口逼退曹仁之后,前往救援吕范。两军交锋仅为试探,自己与张辽麾下有小战过,自己就是在此时与‘文钦’见过,彼时‘文钦’在张辽麾下担任将校或文吏之人。
想到此处,朱桓勐地抬头,沉声说道:“文钦所言其在曹仁麾下任职,参与攻打濡须口之战,与某交过锋,必为诓骗之语。我只在与张辽作战时,曾与其见过面。此人所言有假,恐非是文钦,或是魏人入吴细作。”
朱异微微张开嘴巴,甚是惊叹,说道:“若按父亲所言,可否揣测出文钦诈降之策?”
朱桓摇了摇头,看着天际的王凌营寨,面露忧色,说道:“为父不知,不过可能会是效彷当初我等诈降曹休之举,举重兵围攻之。如今之事,我军应当速速撤军,远离此处。”
说到此处,朱桓有些犯难。他不知道如何劝说孙权撤军,总不能说是自己靠十几年前的记忆,推测出文钦是诈降,而且也仅仅是自己的推测。
以孙权对文钦的宠爱程度,大概率会把自己的这番言语,当成人老了的胡言乱语。毕竟出战前,孙权就有担心过自己的年岁过大,难以统帅大军。
沉吟半响,朱桓吩咐道:“季文(朱异你速快马前往大军,向陛下禀告,言我军于安丰发现敌人大军,魏人有备以待。故我军以为有奸人泄露军情,我军应当小心为上,上船后撤至合肥,以待虚实。”
顿了顿,朱桓说道:“我军俘获北人士卒,发现文将军口音并非是沛国谯郡所有,而是有北人口音。故我军深忧文钦为诈降之人,引我军入彀者。陛下应速调其回营,择良将督左军,以探文钦虚实。”
朱异不解问道:“父亲我军未曾俘获北人斥候,此乃谎报军情啊!”
朱桓瞪了眼朱异,说道:“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今当有诈,自当多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文钦此人,恐是心怀不轨之人。如此之为,不过是权急行事。你速速前往大军,以述为父之见。”
“诺!”朱异闭上嘴,应道。
话音未落,魏军营寨鼓声响彻天际,旗帜挥动,一副向要出击的模样。
朱桓脸色微变,说道:“我疑文钦为奸细,不过是猜测之言。今王凌不守,又驱兵进攻,文钦诈降必无疑事也。传令全军出战,让陛下迅速派兵接应我军。并调文钦回军,以防危险。”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