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纪·光文帝纪》:“建兴十四年,十月。中祖北巡河西,诸胡归附,遂会盟于北地……中祖兼制天下,因俗而治,官分南北,以国制治华夏,以胡制待胡人。胡制曰北,故内增尚书北台,以治官帐、国道之政……”
天气晴朗,汉军营寨外搭起玄色御帐篷,御帐篷南向两侧朝向,以供大汉天子而坐。外增紫红色长帐篷,长帐篷内桉几陈设,无跪榻,置交椅以待人。
帐内桌上摆满了金银器、酒杯、漆器等用具,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又悬挂着蜀锦以为帷幕,其间还有虎、狼、熊等勐兽皮毛以为装饰。
随着号角声,河西鲜卑、匈奴诸部首领、大人陆续集结而来。穿过由汉军甲士形成的走廊,来到御帐前。
只见大汉天子身着鲜卑风格的戎服,身居高位,面容严肃,目视以拓跋、乞伏、车盖、沮渠等鲜卑、匈奴胡人。
“臣拜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未央,嘉福永寿。”众人操着变扭的汉语,跪地称臣。
刘禅凭空虚扶,用鲜卑语说道:“免礼~”
跪地的胡人听闻,心中一震,他们没想到大汉天子居然屈尊学鲜卑语,用来与自己沟通,而且听起言语发音甚是准确。
“谢可汗/单于~”胡人以各用不同称呼以回刘禅。
崛起于高原的蛮夷鲜卑人征服了匈奴人,也将他们独特的语言带入到匈奴语中。汉语中陛下、天子之意,匈奴人曰:单于;鲜卑人曰:可汗。
不过高文明的匈奴人也反影响了鲜卑人,鲜卑语渐与匈奴语融合,而且不同地带的鲜卑语也是不同,河西鲜卑偏向古突厥语。
如:在匈奴人影响下,在鲜卑等部落中‘可汗’之称呼,只作诸侯王或小部族酋,封国邦君专用,非专制一域的皇帝可比。
前燕慕容鬼在成邦建国后,自号‘鲜卑大单于’,便是以此自夸征服了鲜卑诸部而自称呼。
不过对于中小部落的鲜卑首领而言,在他们认知中自然是没有单于、可汗概念分别,还需要大汉介入帮他们形成一套成文的胡制,专门用来管理他们。
待诸胡人称颂完天子的礼制后,各入其座。
乞伏佑邻起身出列,双手奉上认罪书,用鲜卑语说道:“启禀单于,罪人乞伏佑邻因蒙大汉恩诏,方可迁部入河西居住,却不守汉律,侵犯麦田牧场,有扰害生灵,实臣等之罪。望单于判决,以赔麦田之损失。”
元拓北上招抚鲜卑诸部南迁到河西,而乞伏部就是欲躲避战乱南迁的其中一支。部落中牧民与原住民麦田部落因牧场之事引起冲突,两部遂呼朋引伴进行厮杀,战中麦田首领亲弟被杀,在即将爆发更大冲突之际,邓艾介入劝阻下来。
侍从下场将乞伏佑邻的认罪书发给在座各部首领,以求取得麦田首领麦田千年的谅解与各部首领的宽容。
乞伏佑邻所写的认罪书早在几日前,在汉军铁骑以及元拓的劝说下,由汉人官吏写好,让他今日奉上。刘禅为补偿乞伏部,也为拉拢这一支南下的最大鲜卑部落,为刘璿纳乞伏佑邻之女为夫人。
麦田千年的谅解也是在之前沟通完毕,在会盟之时表现出来,不过是为了展示大汉具有实力让他们臣服罢了。
麦田千年奉上和解书,恭敬说道:“单于在上,刀剑无眼,我诸部无主,幸运单于调节,罚其牲畜,赔以奴隶,我麦田部自当谅解乞伏部。今日我麦田千年于长生天及单于面前,了却此恩仇,过往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