黾县,时入黄昏,天空阴云密布,仿佛要下雨一般,不时传来阵阵雷声和闪电轰鸣之声。一阵狂风吹来,四野树木尽伏。
田豫站在楚山(桐柏山上,眺望山脚的吴军营寨,背后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他的脚下正是淮河的发源地楚山。
虎背熊腰的曹纂,拱手说道:“将军,纂观天色昏暗,今晚似有大雨,夜袭恐有不便。”
田豫抚着银须,笑着说道:“我与君侯帅虎豹骑奔袭至此,诸葛瑾此时定无防备。今夜大风,大雨将会为我军遮掩声响。此乃破贼良机!”
曹纂紧了紧身肩上的蓑衣,说道:“今夜若下大雨,土地泥泞,马蹄陷于泥泞,难以冲锋是难施展虎豹骑威力。况且夜雨朦胧,难点灯火,敌我难辨,金鼓难鸣,届时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又如何能破敌?”
田豫抬头看着压来的乌云,眯着眼睛说道:“君侯莫非忘记,能入虎豹者皆乃百人将。若无金鼓、号令虽受影响,但相比于贼人士卒,若无金鼓则四散逃离者,我军胜之远矣!况且此乃我魏国国境,将士四散再聚易也,吴人四散皆为我大魏所俘虏。”
曹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将军,纂吩咐骑卒,今夜冲入吴军营寨后,以伍什为长,于吴营中厮杀。再于山脚亭中击鼓为号,令人可闻声聚集于山脚。”
“善!”
田豫银发随风拂动,双眸深邃如潭,盯着不远处的诸葛瑾营寨。
……
天空浓黑如墨,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前后相随如线,大雨落在吴军帐篷上,先是啪啪作响,随即汇成震耳欲聋的轰鸣。
营地内的火盆瞬间被雨水湮灭,除了营帐内的火盆透出的微弱光线,四周甚是昏暗。
“叮!叮!”
亲卫披着蓑衣,敲击着铁器发出清脆之声,喊道:“大将军有令,今夜雨大,除紧要人员,迅速入帐避雨。”
“多谢大将军!”
守备的吴军士卒,穿着被雨水淋湿了的衣裳,纷纷向营帐内躲避而去。
“轰隆!”
天空响起沉闷的雷鸣,闪电划破长空而过,照亮昏暗的夜色。
吴军营寨外二、三里外,外披蓑衣,内着铁甲的虎豹骑驱着战马,马蹄踏在泥泞的地上,溅起一串串泥浆。
“驾!”
虎豹骑骁勇之士冲在最前头,将田豫、曹纂二人护在中间,朝着吴军营地策马疾驰而前。奔腾的马蹄声,伴随着阵阵雷声,响彻天际。
一名起夜的吴军士卒,掀开营帐往外望去,闪电在天空中炸裂,照亮天地,只见眼前的黑夜中出现犹如地狱使者般的虎豹骑,甲胃反射的光亮,吓得他瘫倒在地,全身瑟瑟发抖,口呼:“天神!”
紧接着曹纂出现在眼前,将一根马槊送入他的胸膛,刺破肺泡,大量鲜血从伤口流淌出来,倒在地上。曹纂又抽出马槊,重重地砸在另外一个吴军将士头上,将他脑袋砸开一道大口子,脑浆迸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