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轻笑一声,轻吁一口气,感慨道:“二弟经历督运粮草一事,确是长大不少,知晓明理。”
刘永感觉脸庞愈加灼热,又感觉自己脑袋迟钝,条理不清晰,说道:“今日多谢兄长,臣弟酒醉也,可否先行告退休息!”
闻言,刘禅见刘永确实有些醉了,也不挽留,笑道:“今日你我皆已兴尽。二弟,朕也不挽留于你,你可先退回房休息。”
刘永起身,向刘禅行礼,在侍从的搀扶下,退下休息。
刘禅望着刘永远去的背影,不由轻笑一声,随即端起酒杯,又小酌一口。刘永的酒量实在不行,方才几口,便已经酒醉,要人搀扶才能行走。
刘禅指着案前菜肴,说道:“将宴席撤下吧!唤刘克终(刘林前来觐见。”
“诺!”宫娥纷入厅,或收拾残羹剩菜,或呈上茶盏、糕点,重新摆放。
不一会,刘禅品茶漱口之际,刘林大跨步,行入厅中,跪于地上,恭敬说道:“臣刘林拜见国家,恭贺大汉夺取陇右。”
刘禅放下茶盏,闻声望去,不由暗叹一句好男儿。只见其相貌堂堂,威风凛凛,黝黑的脸庞透露出些许的坚毅,虎背熊腰,身有七尺有余。
刘禅起身下阶,扶起刘林,赞扬道:“一年未见,克终变化甚大,个子长高许多,人也愈发精神、魁梧,朕几乎难以认出克终。”
刘林有些拘束,憨笑答道:“多谢陛下夸奖!”
刘禅轻拍刘林肩膀,安抚说道:“不必拘礼,你乃我侄儿也,你唤朕叔父即可。”并示意刘林入座。
刘林跪坐案前,端正坐姿,神情微微放松。
这便是刘封之子,多年前,刘禅耕读之时,将刘林接到刘永身边,一起读书习武;一年前,刘林请命从军,随黄权驻扎汉中,后又在阴平太守廖化帐下,转运、护卫北伐粮草。
刘禅抬眼望着刘林,温声问道:“你母亲身体如何?”
迎着刘禅的目光,刘林答道:“母亲身体安康,多谢国家挂念。”
“你在军中表现甚好!”刘禅点点头,笑道:“太守廖元俭多有向朕提及于你。说你有次护卫军粮至桓县,身边兵不过三十人,路遇羌人五十余人劫掠,你毫不畏惧,上前斩杀五人,吓得羌人逃窜,可有此事?”
刘林听着刘禅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确有此事,不过驱散羌人有赖同僚相助,非林一人之功。”
刘禅不由摆了摆手,夸奖道:“若无你上前斩杀五人,激励士气,恐怕其余士卒也不敢上前接敌,恐吓羌人逃窜。”
顿了顿,刘禅沉吟片刻,说道:“朕欲封你汉昌侯,正宗室之名。”
刘林闻言,先是面容呆滞,不敢相信,随后喜出望外,跪倒在地,鼻尖发酸,顿时不知作何言语,唯有连连叩首拜谢,哽咽说道:“侄儿拜谢叔父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