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刘禅起身下车,正要接见杨戏时,则轻描澹写说道:“文伟(费祎随朕身后。”
春耕时节,祁山道上,沿途田地,虽大部分荒废,但依稀可见些垦种过的土地。
刘禅在荒废的田野中穿行,杨戏、费祎二人在身后,紧紧跟随。
杨戏在刘禅身后,恭敬地说道:“臣未能迎接圣驾,还望陛下恕罪。”
刘禅扶起杨戏,安抚说道:“朕没提前通知卿行程,卿因忙于公事未能迎接,也属正常。卿未在郡治,不知前往何处考察?”
杨戏见刘禅并未怪罪,眉头舒张,说道:“臣前往仇池山会见白马羌首领。”
闻白马羌三字,刘禅微微皱眉,白马羌在西晋灭亡之后,在武都、阴平二郡建立仇池国、阴平国等四国,在大国之间,左右逢源,存活三百多年。
杨戏继续说道:“白马羌乃是武都郡目前最大一支羌人,若能安抚白马羌则武都安也。”
刘禅负手在后,望着杂草丛生的田野,问道:“结果如何?”
“不辱使命,羌民与汉人河水不犯井水,若羌人犯法,臣先通报各部首领,再按汉律裁量。”杨戏沉声答道。
刘禅嘴角上扬,说道:“朕还担心卿持法过严,导致氐人不服。但今听卿所言,朕心安也!”
刘禅手指前方,看着一整片荒废的农田,顿感心疼,问道:“文然,你至武都郡一月有余,也深知武都郡,地广人稀,民生凋敝,政务废弛,百姓无所依。不知卿日后如何治理武都郡?”
杨戏凝了凝眉,望着荒废的农田,清声答道:“臣思虑许久,有四策以为可以治理武都。”
“其一,武都郡先前位于汉魏交战之地,曹贼迁民至关中,部分百姓逃至深山。如今武都安定,可劝其下山,分发农田,免于赋税,鼓励百姓多生子嗣。”
“其二,救济弱小羌、氐部落,让其入郡耕种,编户齐民,鼓励耕种;教化羌、氐人,归化附民”。
“其三,陇南诸郡,除西县生产井盐外,诸县并不产盐,羌、氐部族多为盐而烦恼。是故臣欲效彷前太守虞升卿,疏浚青泥河水道,可让益州运盐至武都,以换牛羊,换取粮食,滋补府库。”
“其四,武都处于陈仓道之上,曹魏屯兵陈仓会威胁河池县,是故臣欲烧毁阻塞陈仓道,以保护郡内百姓安定。武都又位于陇右与益州商道必经之地,可从事贸易,富裕武都。”
刘禅连连点头,笑吟吟地说道:“朕今日甚是喜悦,不是因为你不辞辛苦亲自见朕,而是喜悦你不负重任,短短月余之内,因地制宜,便得治郡措施。”
顿了顿,刘禅拍着杨戏的肩膀,感慨说道:“虞升卿(虞诩字,可为后汉名臣,仅三年间武都户籍从万户涨至四万户,可为治国之才。”
“今时不同往日,朕不望卿三年涨户四倍,但亦望卿可大治武都郡。魏有杜畿治河东,朕望以后有人称‘汉有杨戏治武都’。”
“戏必定不负陛下之望!”